,哽咽着开口道:“那要是我没主动过来呢?”

沈州摸了摸他的头叹笑道:“人生不过三万天,但人生还有三万天。”

听见了这句话后,曲年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样,靠在沈州的肩膀上痛哭出声。

很小的时候,外面天光乍起,蒙蒙间,曲年起床后没有看见身边的李秀春,他一瞬间惊起,从床上跑下来。

院子里四四方方,不远处是旷野,黎明看着像错乱的草原,泥土地发硬也发冷,曲年就那样站在地上对着四周惊恐地喊道:“妈妈!”

“妈妈你在哪里?!”

李秀春干农活去了当然听不见他的呼喊,于是得不到回应的曲年开始哭,尖利又撕心裂肺。

邻里间逐渐有了骂声,灯亮了,窗户也开了,然后对着曲年吼道:“哭什么哭,搅人精!”

曲年泪眼婆娑抽泣道:“我找不到妈妈了,我还要上学,没有人送我上学了。”

邻居看了眼尚早的钟表,骂了句“神经”

小时候的曲年就是神经,他看不懂钟表,不知道那几根黑黑的指针代表什么,他只有害怕,看不见李秀春的害怕,上学会迟到的害怕,被丢弃的害怕,慢慢的害怕就变成了哭声、吵闹,曲年是神经病也是搅人精。

不管多大了,曲年还是能想起哪个时候自己心里的恐惧。

太阳还未出来,一切的事物都蒙着一层黑,李秀春会被吃掉吗?会不会不要自己了,曲国良会不会揍自己。

他不知道,睁大着眼睛看着虚空,心里怕得快死了,他觉得自己很委屈,说不出来那就只有哭了,和现在一样,曲年哭得越来越伤心,可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州要什么答案他心里明白,但他太害怕了,沈州也会像李秀春那样,在他睡梦里离开,然后留他一个人在空荡荡冒着寂寞的冷气的黎明里哭着等待吗?

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的,他等李秀春等了太长时间了,他不想再等了。

其实他也可以避免,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再次光脚站在了那块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