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等五年十年等自己实现了梦想再去找你,”沈州说:“那太不现实了。”

一辈子才多长,只一年的时间他楼下的小餐馆就已经换了好几波,理想不具有时效性,但人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沈州转头看着他说:“曲年,之前在学校我总觉得你品行低劣,但现在我却希望你的品行在这些事上可以再低劣一些。”

他知道曲年是想要转移话题,每次曲年难过的时候都是这样,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也是,但这样痛苦只会变成脓包,治不好只能一直隐隐作痛,沈州不希望这样。

“你妈妈那边我会让医生看顾,有什么情况我可以再告诉你。”

曲年仰头看天的眼角渐渐湿润:“不管有什么情况都不用再告诉我了,我不会再回去了。”

他抬起手臂盖住了眼睛,眼泪又流了下来:“为什么偏要在快过年的时候。”

周围人来人往,沈州看着曲年下颌处似露水般的泪水,伸手把自己的围巾盖到了他的脸上。

曲年眼前一黑,移开手臂一低头就看见沈州从围巾底下伸进来的一只手,手掌摊开向上,自己泪水刚好落在他的掌心,洇湿了那张纸,映出了沈州命运交缠的掌纹脉络。

“呜呜呜。”

他终于在这条围巾底下忍不住呜咽着痛哭出声。

剥离家乡的风,剥离转动的风车,剥离李秀春牵着他的手,剥离从小到大就喊的那声妈妈,都是痛苦的。

而曲年只希望这一次可以斩断所有的牵连。

哭完也接近中午,曲年用那条围巾擦了擦鼻涕,然后丢进了垃圾桶,放空了一会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之前联系的HR说的也是年后面试,现在他没必要再回香港,老家不会再回,那住哪儿呢。

“走吧,回家吧。”

沈州没有给曲年再思考的时间,站了起来说:“你行李在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