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一下重一下地往玻璃上砸。
周澈皱起眉,倾身伸手去垫着玻璃,温煦的阳光穿过他的指间停在岑里的脸上,那颗鼻尖痣仿佛在发光。
周澈眉心皱得更深――这个角度更像了,他的小猫,睡着后懒洋洋的、略微不耐烦的神态,连脑勺后翘起的那点卷毛都像。
岑里对路况的颠簸毫无察觉,但对熟悉的气息十二万分警醒,他永远不可能、也不会忘记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岑里在沉睡中被梦魇纠缠,冰冷的针头、白色床单、老人遗憾但冷漠的面容、那个人抱着新的小猫露出笑容……
细碎又汹涌的惊痛和疼从心脏最深最软的地方涌上来,像藤蔓一样缠得人窒息,岑里倏然睁开眼睛。
直直对上身旁的人的眼睛。
周澈怔住,他从未见过那么受伤、惨烈和警惕的眼神,像一把锋利弯刀,刀刃寒光凛冽。
只一秒,岑里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是周澈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