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秦昭便将秦朗与晋王私下相交的事合盘交托,并道,“国法便是国法不容亵渎,若查到米粮案也与我二弟有关,殿下无须因臣而让步,臣愿代他受罚。”
父亲和祖父在世时,对二弟疏于管教,每每苛责比较多,所以养成这般冷酷偏执的性子。
若他能早日察觉异样,及早将弟弟板正,也不至于到了眼下的地步。
“这事与你弟弟倒没什么干系,且如今晋王在狱中,再难以翻出多大的浪,你弟弟被我卸了职算是受了惩罚,”刘璋倒了茶,推给他,“但他心机深沉,无论他做什么,你都要好生警惕。”
秦昭点头,“多谢殿下,还有一事,臣尚有疑惑,天香楼的月娘……”
刘璋抿了口茶,淡淡笑道,“她是我安插在楼里的眼线,这些年,搜了不少贪官的证据,就是她将秦朗送谢姑娘去楼里的消息传递与我。”
如此也就说的通了。
出了茶楼,秦昭便在路边的商铺买了些蜜饯。
虽是不值钱的东西,可不知为何,他看到便想起怜香。
提了蜜饯回府。
怜香慌忙将手里的剪子放下,帮他打了水,又找出件家居常服,乖巧的等在边上。
像极了等候郎君回来的小娘子。
秦昭嘴角微微弯翘,随后伸开双臂,任她拆解玉带,摘下面具,露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你之前不是在问天香楼的月娘?”秦昭盯着她玉白的脸。
怜香抬眼,“她出事了吗?”
因为大公子不喜,她不敢明面去问,但恳请金枝外出时去天香楼寻人。
月娘没大碍,依旧做着风月里的头牌娘子。
“并未,只是告知你,她一切安好,你也不用操心挂念,”秦昭自顾走到桌边,提壶倒茶。
怜香没想到他还记在心里,生出几分感激,“您特意去打听的吗?”
“倒也不是特意,只是听旁人随口提起,”官场上的事,他不会与怜香提,她也不懂。
为表心中谢意,她找了软尺丈量他鞋履尺寸,准备纳几双云履,顺道也给萧先生和楚翎羽也做了双。
秦昭身上的蛊毒再未发作,萧无垢便搬出国公府。
只是他曾经住的房内依旧留了不少药材,另有本未完成的医书。
大千世界高人层出不穷,怜香的那点医术简直是皮毛,她求知若渴,每日打扫清理好便会捧着书看,渐渐觉得原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晚间,月明星稀。
秦昭伏案整理公文卷宗,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很快便传来轻轻的敲门动静。
他有过午食少的习惯,怜香便总在这个时辰送来软糯的糕饼茶水。
“进来,”秦昭放下公文,虽未起身,眸光却已锁定那抹纤细婀娜的身影。
怜香却是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拎着个布包。
将那布包打开,是几双鞋履,她知晓男女之间不可私下相授,但又着实想表达谢意,便想请大公子转交。
“给爷做的?”秦昭看着那鞋面上的修竹,与他腰间系着的荷包别无二致,心下生出几分欢喜。
怜香笑着请他坐下。
蹲在秦昭面前,伸手挽他衣摆,脱下鞋履,将新鞋套上,左右看了又看。
“您觉得如何,大了还是小了,奴婢都可以去改,”怜香紧张看着他。
秦昭站起,在屋内走了几步,大小合适,且软和舒适。
视线瞥到桌上两双,粗略看,大小和鞋面皆与他足上不同。
“这也是给爷的?”他问。
怜香咬唇,轻声道,“奴婢中的药多亏了萧先生的解药,还有他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