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瞥她,想从她羞怯的目光里看到几分真假。

怜香却不敢与他对视,“她心地好,是个善良的。”

“呵,”秦昭冷眸含着威势,寻常人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更不要说抬眼。

偏他就要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首。

“爷为什么要去救她?她帮了你,又没帮过爷,难道这份人情也要算在国公府头上?”

一句话说的怜香心沉入谷底。

“她,她……那奴婢再找别人,”怜香此刻畏惧他,便是连说这句话都有气无力。

秦昭却被她激怒,目中不知不觉燃了怒火,“找谁?找晋王?还嫌自己作的不够,活腻歪了!”

“奴婢不敢,奴婢求大公子,您不应,可月娘是奴婢的好友,不能见死不顾,”她原本就是软软的性子,这会儿敢说出好友两字,还敢在他面前扬了声音。

“胆子是愈发大了,是在和爷叫板,”秦昭手上使劲。

窗外几缕阳光漏进来,照在她莹白的小脸上,她抖着睫毛,明明怕的要死却还是直言要救月娘。

表相看着软弱可期,内里竟然还有这般坚硬的一面。

他看人无数,军中的那些兵蛋子想逃役时会撒谎,他一眼便能识破。

眼前这弱女子,隔着薄薄的白嫩肚皮怎么就觉得看不透。

马车继续前行,拐了个弯,前头忽然喧闹起来。

将路口堵住,一时难以前行。

秦昭这厢的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卫领了命往前探路,不多时返回,恭敬的站在车外禀,“是个道士,不知是何处来的,有官府的人护着,来往的百姓看热闹便堵了路,卑职这就换条路走。”

秦昭挑开帘子,往人群攒动处看。

只还未等车马掉头,人中迸出惊惶尖叫,却见不少百姓四散逃开。

而大路中央,那挽道髻,手拿浮尘,身背一口宝剑的老道已是面色慌乱。

几名青衫蒙着面巾的男子挥着长剑,朝那老道袭击。

沈澜便在护卫行列。

与蒙面人缠斗时不慎被前后夹击重伤后背,他以刀尖撑在地面,狼狈的支着身子。

却不察身后有蒙面者挥刀突袭。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巷口激射来一柄短刃,裹着强劲的风插进蒙面男子的手腕。

秦昭的侍卫从旁相助,却不料将战火引到车上。

四面八方又涌来不少蒙面人,一拨挑了车帘,准备对付车里人,却不料秦昭早有准备,抬脚踹向对方。

他戴着精铁面具,从车内抽出长刀,匆匆一句,“待在车里不要出去!”

接着便与恶人刀剑相斗。

怜香从未见过这等场面,俏脸煞白,缩起身子蜷在角落,车身不时摇晃,似要散架,窗帘上噗的一下溅出热血。

她捂着嘴,不敢叫出声,又担心大公子,索性小心翼翼的爬到车窗,从缝隙往外看。

这一看吓得她魂不附体。

她已然看到远处茶楼上手持弓弩的蒙面人,挽弓搭箭,瞄准了秦昭。

那双眼底透出的凶狠恨意,昭然若揭。

她心跳如擂鼓,脑子里白光闪过,只有一个念头,大公子不能有事!

明明是个怕死柔软的性子,这一刻却生出无尽的勇气和胆魄。

怜香手脚并用的爬出了马车,用尽生平所有力气,大声叫着,“小心楼上!有弓弩手!”

话音刚落,那箭簇破云斩风,直朝秦昭飞射。

但因有了这句提醒,伟岸俊美的男子偏首躲过,只在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而怜香却没那般幸运,却见那蒙面人转了方向,拉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