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了理智,冲过去,义愤填膺的扬声道,“你竟然还敢来此处,定国大将军,我倒是高看了你,还当你是真心对待香娘,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昔日红颜枯骨,如今化为腐尸,才多久,便有了新欢。
秦昭只护着身前娇娘,附耳低声说着话,似格外珍视。
薄纱轻晃,隐约能看到精致细白的下巴,倒叫宋永临怔住,呆若木鸡的看着那女子,脚下不由得上前。
“你,你是……”他鼻腔一酸,恨不得冲过去将细纱扯开,好看清楚帷帽下的面容。
“放肆,本将军的人,你倒是觊觎的勤快,”秦昭冷眼瞥过来,扶着怜香的腰,将她送到车上。
怜香不想与宋先生为难,低声道,“我们快些回去吧。”
声低而轻,随风飘入宋永临耳内。
他痴傻一瞬,随后丢了手里的食盒,糕点撒了一地,他奋不顾身往前挤。
口中叫着,“秦昭,你护着的女子是谁?她是谁?”
严峰以刀鞘将他格挡开。
宋永临不觉疼,满心热血翻涌,好似看到救赎,只一心朝着马车凄声大喊,“是不是……谢姑娘,你还活着吗?”
怜香听此,心口酸涩,即便曾经宋先生做过糊涂事,可谁人活在世上能一直清醒。
她有些不忍。
秦昭蹙眉,大手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你敢心疼他,爷这就要他好看!”
“没有,你别这般小气,我与他又没什么关系,”怜香也是好意,本想快些打发宋永临离开,省得节外生枝。
没想到秦昭神情微顿,旋即勾唇笑了笑,“你说对了,爷就是小气的很,谁想看你一眼,爷都想挖了他眼珠子。”
怜香心里咯噔乱跳,生怕他真的去挖宋先生的眼。
她软了调子,“夫君,咱们快些回去,你明儿要出城,按照我们村里的说法,这是头等大事,得焚香沐浴朝祖宗上香,保佑你能旗开得胜。”
男人啊就是要哄着,不然硬对硬,谁都讨不到巧。
秦昭颇为受用,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回去让怜香红袖添香。
他拥着怜香坐在马车,车外的宋永临神思恍惚,一时冷一时热,整个人像坠到冰窖,等到马车离开方才回神。
山风呼啸,他看着满地糕饼屑,不由湿了眼眶。
马车刚驶回城内,在将军府门处停下,便听到一声呵斥。
“混账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是谁的车辇就敢拦,”长得尚算人模人样的丫鬟瞪着眼,只是被她训斥的将军府侍卫不为所动。
谁来都不好使,他们只听大公子的令,这个快要炸毛的小宫女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叫嚣。
车辇的门被推开,一袭艳丽宫装的女子满面愠怒。
只是看到停在几丈远的马车,眼底流露出又爱又恨的神情。
父皇赐婚,他敢当众抗旨拒婚,丝毫不给她半点脸面,但当时南方有要紧事,父皇没有重罚他,却令其戴罪立功。
这人去了趟扬州,却带回来个白家大小姐,何其好笑!
她费尽心机都没睡到的男人,转头就去睡别的女人,九公主咬碎一口银牙,便想亲眼看看那女子是何等“国色天香”。
秦昭已看到九公主的车辇。
他拍拍怜香的手背,叮嘱她,“不要下车,等人走了再出来。”
怜香忙握住他手,“你小心些。”
乐安公主睚眦必报,?被南齐皇室遣送回大楚,本就没了脸面,又被秦昭折辱,内心必定恼恨万分。
果然,秦昭刚下马车,乐安也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下踩凳。
她素手伸出,有人递给她一条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