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谢怜香,公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早在严峰出现前,闻九几人便退回巷子口,远远驻足,等谢姑娘进了衙署便转身回去。
萧无垢见着他们,微微一愣,“你们怎么回来了?她呢?”
闻九拱手,如实将事情说个明白。
“混账,就算是她要回去,你们就由着她?秦昭是何人,一旦有人背叛他,他必定不会轻饶,”萧无垢心里一乱,起身便要出门,却被闻九拦住。
“主子何必如此,定国大将军早前对她心意颇深,就算一时气恼也不会要她的命,可主子不一样,您是牵机阁的人,又是异国质子,如今以原貌出现在扬州已是犯了大忌。”
闻九说完,与其他几个人跪在他面前。
“主子要是想去救怜香姑娘,就请从属下们的尸首上踏过去。”
萧无垢气息微急,他向来从容,面对再大的危险也不会自乱阵脚。
可现下,想着她可能会遭受的情状,不由心神大乱。
“你真以为我不敢?”萧无垢抽出长刀,架在闻九脖颈。
后者视死如归,闭上眼等着宣判。
良久,长刀哐当落地。
萧无垢叹口气,面色青白,身上白袍随风飘曳,只是眉目间带着难以抹除的冷冽。
烛火扑哧闪了闪,衙署的牢房内,秦昭坐在那刑架边的交椅内,垂眸把玩着一把匕首。
白有珍坐在他面前的凳子上。
“本官自认从未苛待百姓,一心为两江的百姓着想,甚至差点掏空家底为他们购买棉衣药物,将军为何会以为是本官的错?”
话毕,深深叹口气。
秦昭乌发高挽,蓝袍玉带,腕上的玄铁袖扣在灯影下泛着淡淡寒光。
他浓眉微皱,将匕首扔到桌上,让人给白有珍倒了杯茶。
“将军这是何意啊?”把人拘押到牢里,没有刑讯,还客气礼待。
秦昭摸了摸腰间的荷包,摩挲上头精致的修竹,“白大人只要说清楚治理河道的事宜,若确认白大人是冤枉的,本将军会即刻放人,但若有丝毫不妥,大人也莫要怪秦某不念及往日旧情,依法惩办。”
“本官自会如实相告。”
“那好,咱们就从清历司的人说起,白大人之前是在调查都水清吏司郎中,可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都水清吏司郎中侵吞修筑堤坝的款项,还没确凿的证据,白有珍不得乱说。
但秦昭都这般问,他只能将此事告知。
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严峰快步而来,在秦昭耳边低语几句。
秦昭豁然坐正身子,胸膛起伏不定,眼底幽深晦暗,半晌才压制住急促的呼吸。
“好,让她好好等着。”
说是让人家等,实际自己的心早已飞过去。
在刑讯室每一刻都如此煎熬,连两刻都等不及,秦昭便起身,交代了吏从将白有珍押回牢内。
他这一路走过去,心内想了许多。
若她泪水连连的求饶,说尽好话,解释清楚之前种种实非自己所愿,那他或许可以考虑原谅。
若依旧冥顽不灵,硬如石头,那就要给她点苦头吃。
秦昭每走一步,便想着如何磋磨她,叫她在他身下婉转哭泣。
如此方能解他心头的怒气。
走到偏厅,那门虚掩着,隐约看到笔挺的站在屋内的纤瘦俏丽背影。
秀丽的长发挽成男髻。姣好玲珑的身段藏在宽大的男子袍衫里,反而显得愈发的瘦弱。
他心头一滞,站在原地,痴然看着她,那一瞬,胸腔里的心都快跃出。
两个多月,六十多个日子,他差了多少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