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冷水泼在山贼伤口处,烙铁滋滋啦啦,深入骨髓的疼刺激的他急促喘气,五脏六腑都痛的移了位。
“说,谁指使你们去善堂作乱,又是谁叫你们绑了那无辜孩子,甚至在明知对方身份时仍然痛下杀手!说!”秦昭取过水瓢,直压在骨头处,碾压几番,烂肉簌簌掉下。
那山贼疼的咬碎一口牙,似招架不住,气若游丝道,“我……招,招,大人手下留情……”
严峰唯恐这人死在刑架,忙过来阻挡,“公子,留着口气,还有用。”
秦昭点头,转过身从狱卒手里接过湿帕子擦拭干净手指沾的污血。
随后将帕子随意丢在桌上。
“记下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再找大夫来吊着他的气,不等到对簿公堂不准他咽气。”
狱卒两股战战,吓得抹了把冷汗,天爷来,此人就是那玉面将军,果然和传闻中一般狠厉冷酷。
半个时辰后,严峰将刑讯档录送给秦昭。
秦昭瞥了眼,冷笑几声,随后带着这份档录赶去太子殿内。
岁末年关当真过得万分惊险。
怜香自清醒后便总会被细弱的声音惊住,接连两三日,饭也用的少,心口好似被手攥住。
堵的喘不上气,她不知究竟为何,只觉得好像昏迷时失去了什么。
金枝将热好的饭菜端来,等了半晌见她一口不动。
“好歹吃一些,不吃怎么恢复,”金枝盛了碗汤,递到她面前。
六儿用烙饼卷了菜肉,也并着摆在盘子里,“怎的才几日功夫,夫人就瘦的厉害,再这样下去都要脱形了。”
不单瘦了,脸色也憔悴的厉害,急的她都快哭出声。
石嬷嬷叹口气,心中知晓姐弟情深,就算无人告知那也是有感觉,可她是个伺候人的嬷嬷,只得死死闭着嘴。
“我不想吃,咽不下去,”那食物在喉管,无法吞咽,便是咽到腹内也觉得被焦灼的难受。
“撤下去吧,下次莫做这么多菜,有些浪费了,”怜香笑笑,起身,身形单薄的一阵风能刮走。
她看着昏沉的天,忽然看向石嬷嬷,“嬷嬷,可见着长生了,公子说要接他过来,天气寒凉,我担心长生生冻。”
石嬷嬷鼻腔酸涩,忍着热泪笑道,“夫人哪里的话,大爷还能亏着小公子不成,莫说穿得暖吃的好,公子还打算着给送过去个小厮伺候。”
她微微一笑,咳嗽几声,苍白的脸儿多了几分红晕,“不用,长生虽只有七岁,过了年开春就八岁,他比别家的孩子都懂事,用不得小厮。”
沉默了下,怜香才道,“我就是想他,想去看看,嬷嬷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
石嬷嬷取了薄氅披在她身上,“夫人再等等,过些日子暖和了您姐弟就能见面,瞧这天儿说不得还要下雪。”
怜香玉白的脸再次变得怅惘,却什么都没说,只定定望着院子。
到了秦昭回来,她收起莫名哀伤,伺候他换衣洗漱。
“今日在家有乖乖用饭吗?”
秦昭抚着她瘦削的面庞,心里百般怜惜涌上胸口,语气不由温柔似水。
怜香仰着脸儿笑,“有啊。”
之后她更是柔情小意给他布菜盛汤,甚至又多用了一碗碧梗米饭,即便撑的难受却还是忍着不说。
晚间秦昭唤人送了赶制好的嫁衣,绣鞋,凤冠。
“我找人看了吉日,正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到时办婚礼,将军府那边也修整好,可直接搬去,至于宴请宾客,只请几个同僚好友,私下吃杯酒。”
他将那凤冠戴在怜香发上,拨动其间明珠,又亲自帮她穿上嫁衣。
本就娇滴滴的美人儿在凤冠霞帔的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