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衣裙尽透,却不敢解开衣衫,只警惕的看着四周。

那宫女被梅贵妃打发离开,就算回禀了太子妃,东宫那厢赶过来也要些时辰。

为防止再有变故,怜香将桌上一盏白瓷茶杯摔碎,将碎片藏在衣袖间。

不多会,倚梅殿的宫女送了套衣裙。

怜香犹豫会,便飞快的解开小袄衣扣,露出雪白肌肤。

素色的肚兜下包裹着浑圆,因着殿内清冷,颤巍巍的瑟缩。

她还未完全褪下,耳边吱嘎一声,厚重的门竟似被风吹开。

“劳您先别进来,麻烦和贵妃娘娘说一声,民女即刻便好。”

怜香捉住衣襟,转身,便要去拽搭在屏风上的裙子。

却不料怎生都扯不动。

那边似有股力道掣住,接着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隔着屏风入耳,“哪家的小姐,竟在此处宽衣解带?”

怜香吓得花容失色,仓皇的抱着湿漉漉的衣物挡在胸口。

视线下移,只见地上多出一只绣龙纹短靴,明黄衣角随风飘曳……

京城的街巷热闹喧嚣,陡然传出阵阵马蹄声,行人皆自发的让出道来。

便见马背上的俊美男子眸光清冽,五官深邃耀眼,俊挺雄健的身姿如草原最勇猛的虎豹,只看一看不知惹了多少女子春心萌动。

这人不是旁的谁,正是前去南齐的秦昭。

马车上的乐安公主,几经磋磨气色蜡黄,整个人如从地狱走一遭。

此刻回了故土,她免不得恸哭起来。

落叶归根,便是死也不想死在南齐,如今回来,又是休妻之身,她已然成了弃子。

秦昭甫一入城直去养心殿,御前的太监说是陛下去了倚梅殿。

他在此等候时,见着太子步履匆忙而来,遂上前拱手施礼,“参见殿下。”

“本宫实话与你说,你的妾室如今在倚梅殿,方才落了水,东宫的人将她救上来,只怕后头还会有岔子,”话未说完,眼见秦昭神色肃凛,接着道,“本宫与你同去。”

乐安仍在殿内守着,此刻见着太子哥哥和秦昭双双离开,不由着急。

“皇兄,我是乐安啊,”她追出去,被门槛绊倒,摔得双膝生疼,可太子与秦昭并未停留。

冷,彻骨的冷钻入骨髓。

怜香看着眼前衮服加身的帝王,被他攥住的手腕仿佛被毒蛇舔舐,脑中一乱,她惶恐求饶,“陛下,陛下,民女是国公府的人,求陛下松手!”

然而皇帝神情恍惚,看着她,露出痴迷神态。

怜香手脚无力,顿觉香薰有问题,挣扎着要跑,却被身形高大的皇帝一把拽到身前。

“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如此狠心也不入朕的梦,可还是在怪朕当年那般对你?”

鬓角花白的皇帝呢喃几句,抬起粗厚的手抚摸她柔嫩的脸,随后狂热的将她抱住,“热的,不是冷冰冰的,朕的皇后……”

怜香双臂生疼,奋力扭动,却挣不开钳制,她大声呼救,“救命啊,来人,来人,陛下您看清楚,民女不是您说的人,求您放过民女。”

无论她如何声嘶力竭,殿外依旧无人前来,这一切仿佛是场噩梦,她宁愿方才落在水中溺死,也不要被面前的皇帝蹂躏。

挣扎间,屏风倒地。

发出砰地巨响!

殿外的宫女急火攻心,飞快去禀了梅贵妃,正优哉赏花的梅贵妃闻之色变。

“你说陛下来了?还在那殿内?”梅贵妃惊惶中打翻了茶盏,“废物,蠢货,那狗奴才怎么回事,快带本宫过去。”

沈月娇不知发生何事,但见姑母焦急,不由心里打了个抖。

“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