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本就有独到学识,很快便揣度出九皇子意欲夺取南水封地。

“父皇年纪大了,太子过于宅心仁厚,遇着大事总瞻前顾后,本殿下倒是觉得四皇兄有经纬之才,可惜……”九皇子靠在锦枕上,执酒樽,轻摇慢晃。

故意这般说,想看看席间的幕僚有何反应。

年长的幕僚附和,“草民等倒是觉得九殿下亦有雄才大略,何必趋于四殿下。”

啪的一声,酒樽掷于地上,九皇子脸色阴郁,“放肆,你这般说可是要本殿下担个觊觎皇位的罪名。”

秦昭早就在这几日查到九皇子与四皇子暗中有了首尾。

如今当着众人的面故意说这番话就是有反水的意图。

“殿下莫要动怒,早前草民说过为万世开太平,本朝有能者居上,谁能为百姓谋个好前程,谁才最有资格做这天下的主。”

秦昭这话,说中九皇子心里。

是以九皇子独独将他留下,以言语敲打他,询问他该如何才能做这天下的主。

“殿下聪敏,草民只是商贾出身如何能在殿下面前卖弄,”秦昭一脸谦虚,言语间多有忐忑,似乎担心这掉脑袋的事会让他陷入绝境。

九皇子瞧他一副受怕模样,许以重利,“先生只管说,此处又无旁人,谁会传出去,有本殿下保你,没人敢乱嚼舌根。”

秦昭喝酒壮胆,大放厥词,“殿下便该与那四皇子虚与委蛇,待时机成熟,四皇子与三皇子斗起来,您也莫要掺手,只管在旁看着就好。”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岂不美哉!

九皇子目露精光,是因此人说的正合他心意。

也是因秦如晦身边有他最想得到的东西。

娇娘生的美貌天成,他将秦如晦灌醉,吩咐人去请娇娘来,暗地里激动的心坎发抖。

待侍卫出了门,九皇子看着烂醉如泥的秦如晦,桀桀而笑。

也不知是不是自得过头,觉得胜券在握,九皇子便自诩有上苍保佑,当下便去了书房,唤几个得力干将前来。

“早前筹备的粮草可足够撑过年后?”

九皇子目中燃烧着兴奋的光芒,死死的盯着面前将士。

将士拱手,“足够撑过年后三月,且还有富足,殿下,如今南水那边商队可还要再截杀几支?

“暂时不必,父皇的战书已送到大楚,只要等到十月,战事起,他们打起来,本殿下坐山观虎斗,待他们两败俱伤便可趁势而起,到时候……”似已想象到太子被他踩在脚下,皇帝被他气死的场景,九皇子抚桌而笑,恨不得时辰走的快一些。

“那个秦如晦,殿下未免太过信任他,竟真的将他招做幕僚,”将士不忿,一介商贾有何能耐得到九殿下的垂青。

九皇子却道,“你懂什么,本殿下不过是看中他掌中明珠,待明珠入手,你们便直接动手。”

将士屈膝半跪,“殿下英明!”

这般想着,九皇子似等不及,他起身扬声道,“本殿下要亲自过去!”

那边厢的怜香素手擎灯,站在门外遥遥注视着路口,天色已暗,秦昭还未回来,她心有不安。

等了半晌,便听到马蹄疾驰,片刻到了眼前。

严峰翻身而下,低声道,“大公主吩咐,香姨娘还是回到院内,莫要再出来。”

“公子他为何现在还不回来,”怜香有心多问一句,看着严侍卫闭口不回,便知晓兹事体大。

她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成为他的软肋。

秦昭晨间走时,特意给了她一把匕首,小巧精致,一看便是专门为女子锻造的。

她将匕首贴身放好,白皙的脸上透着坚定,转身便回了院内。

六儿是个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