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声黏腻钻入耳膜，吴元君的睫毛被车雨森亲到视线逐渐模糊。

Eleanor说过梦游的一切行为都只是本能作祟。

恶心同性恋，宁愿去死……车雨森说的话在耳边重复出现。

恶心还要这样亲他。

夜灯下两道人影耳鬓厮磨，梦游的男人永不知足，他觉得吴元君就是水做的，哭了这么久还是香的，甜的，一戳就会出水。

怎么苦涩的眼泪也好闻，他顺从本能去舔，姿态依恋痴迷，神情却透着深深的冷漠，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

像对待一件买来的需求品，不断舔舐甜蜜的汁水，索取吴元君的好，榨干其中的价值。

直到猛然间后脑勺传来刺痛。

吴元君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他难以喘息，手指报复性拽了拽车雨森的头发，止住啜泣道：“别舔了……”

车雨森当没听见继续肆无忌惮。

吴元君更加用力地扯，“…我让你别舔，你聋了吗？”

车雨森不耐地抬起，蹙紧眉头刚想说什么。

下一秒身躯僵住片刻。

浑身蹿过不知名的电流，头皮发麻陌生无比，车雨森默默地松开了吴元君的脖颈，唇角绷直喉结下滑。

他从未和谁亲吻过，理论知识了解，行为上毫无实践。

和想象中一样又不一样。

差不多甜。

一切的一切都由吴元君主导，他抬头主动亲吻车雨森的唇，发着抖也要吻，再害怕，再知道后果，也要亲下去。

踏出无比艰难的一步，吴元君才知道车雨森象征薄情寡义的双唇说过无数难听的话。

居然也是软的。

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只有一秒钟。

这一秒吴元君和车雨森定格在一起，两道影子的心脏跳动一次，同时这颗蔚蓝星球自转前行0.5米，光在宇宙之外真空里传播约三十万公里，人体里细胞在进行约一万次的细胞呼吸。

一秒变得漫长，连同星球，宇宙，细胞组成的人们。

吴元君欺骗自己就当这一秒勉强算是爱情。

他得到过。

他不后悔。

再一次吴元君勇气耗尽退缩地低下头，情不自禁抬手碰了碰自己的下嘴唇。

而车雨森意犹未尽，太短，没亲够，得找个理由继续亲。

他冷声问道：“你在故意恶心我吗？”

寥寥几个字伤人无形。

吴元君无力地动了动嘴唇，强迫自己回答，“是。”

偷吻车雨森额头的那个黄昏，他那时候不懂，于是撒下一个谎言，说我故意恶心你。

现在谎言成为一个字。

车雨森怒不可遏掐起吴元君的脖子，力道大到指尖泛白。

吴元君的后脑勺与墙壁发出轻微的闷响。

车雨森的手掌快速护了上去，动作轻不可闻，甚至连吴元君都没察觉。

膝盖卡进腿缝，两个人的鼻梁强行磕撞，铁锈味蔓延口腔不知道是谁的嘴唇先被弄破。

昏暗里放大触觉，夜灯折射凌乱光影。

忽然一阵风顺过没关紧的窗缝钻了进来，桌子上的《圣经》哗啦作响，书页大乱，如同车雨森失控的心跳。

“唔”

“车雨森……”叫出的声音戛然而止，呼吸急促到吴元君瞪大眼难以置信。

一失神牙关松开，被梦游的男人趁虚而入。

车雨森用手肆意隔着衣料色情地挤压那块莲花缠绕的胸脯，一下又一下抚摸，捏动，恋恋不舍极了。

吴元君目光失神耳垂通红，疼痛与黏腻的欲望互相拉扯，他被迫承受这种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