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君头皮发麻,再次判断错误,面对梦游的神经病稍微放柔声音,勉强哄道:“没有做错,是我错了。我的问题。”

“不,你不会错,都怪我。”车雨森紧闭双眼,眉宇藏匿戾气很深,他咬着牙开始受不了白天的自己,害得现在连奶都没有吃,一步步把人吓跑。

宁愿去闻枕头,也不愿意多说几句好话。

现在只能尝试再次把吴元君骗回来。

吴元君无动于衷听见车雨森又在说疯话。

“再原谅我一次。”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会让你有花不完的钱。哪怕我死,我的遗产继承人也只会是你。”

吴元君望着被填上水泥的喷泉,他知道镯子再也找回不来了,“车雨森,你现在在梦游,在做一场你自己都记不起来的梦。”

车雨森打断他,“是梦又怎么样,我不想醒来。”

吴元君:“为什么?”

“因为梦里有你。”

“因为我不想你离开我。”

“因为我依赖你。”

“因为我不知道拿什么才能把你留住。”车雨森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否认白天的自己。

吴元君抬手搓了搓脸,他在夜风中站着,外套被风刮得滋滋作响,甜言蜜语太好听。

果然不看见车雨森也不容易心软。

他无奈地呢喃,“我俩真是病得不轻。”说完便挂断离开医院。

梦是假的,话也是假的。

天亮后,一切都是假的。

然而。

然而…

吴元君转身刹那,无比庆幸车雨森没有低声喊疼。

楼上车雨森险些扔了手机,他紧闭的双眼在黑夜中格外渗人,骗不回来了……该死。

全都该死,一切都暂时失控!

时间一点点过去,影子拖长疯狂练习走路姿势,跛脚与残疾他耿耿于怀,死也不肯让任何人看笑话。

冷汗和疼痛使他渐渐恢复镇定。

天亮后吴元君不管怎么样早晚都要回别墅,回到他身边。

人跑不掉。

而抽屉里的u盘有大用场,一个能让吴元君就范的计划迫不及待提前登场。

翌日老郑的工坊要展出一批陶瓷,需要市里几个大老板投资外加上头首肯,才能把陶瓷展办成。

吴元君请假的原因就是这个。

从前因为缺钱时常不能跟着老郑学手艺,做徒弟做得很差劲。

而陪酒什么的,总算可以派上点用场。

起床时起了低烧,应该是昨晚那场风搞的鬼。

他洗了把脸便出门。

当司机,当陪客,当笑话,他都当得不错。

绕着南京城一大圈,白天让那些老板们玩得开心了。

领头的那个说,“小吴啊,咱们等会得去喝酒,这生意才能谈成。”

吴元君笑着答应了。

丝毫不知手机监听软件那头,回到别墅的车雨森连小提琴都没拉,无比厌恶地眼皮微抬。

一边作呕地想象出吴元君和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说话,一边回忆那天吴元君答应了不会去陪酒。

现在又阳奉阴违。

果然是个骗子。

没有一句实话。

酒局无非是吉祥话加把人喝到趴下。

吴元君在推杯换盏间麻木,一个人喝七个,对着豺狼虎豹都要尊敬一声老板,“我干了,老板们随意。”

车雨森面无表情听见吴元君谄媚,卑微,听见他低声下气的喝酒说话,青筋鼓起的手背狰狞极了。

他不想再听下去,却偏偏听了几个小时。

怪吴元君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