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吴元君耳垂通红,隐忍地咬紧牙关,他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涣散,有预感要听见非常难听的话了。

然而还是低估了车雨森。

车雨森阴阳怪气道:“故意把睡衣扔在我床上,连床单都顺带塞进衣柜,就这么想爬床?”

爬床?谁爬谁的床?吴元君恨不得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当听见车雨森说出下句冷漠的质问:“自甘下贱成这样,为了钱?”

吴元君攥紧的手顿时松开了,他缓缓抬起头蹙眉望着车雨森,表情恢复木愣的平静,有种怕着怕着忽然心脏被人恶意戳烂了个洞,不怕了。

倒是想要看看你还能说什么。

他听见自己声音很轻,摆烂般承认了,“对,为了钱。”

四目相对间,车雨森古怪地绷直唇线,很诡异,心口涌上一股好像再说一句,可能会造成不好后果的第六感。

但他立刻忽略了这股感觉,已经容忍这个长相有些神似,但还是完全陌生,哭声特别难听,目的不纯,时时刻刻蓄意勾引自己的蠢货待了这么久。

他警惕万分,厌恶透顶。

却又控制不住去看吴元君在干什么。

Eleanor之前的建议,“可以试着养个宠物,观察它在干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比如说小动物之类的,猫,狗,金鱼。”

他讨厌麻烦,所以不耐烦地指向吴元君的背影。

Eleanor说,“……人不是宠物。”

“我花钱雇他,等于买,怎么不是?”

当然就是。

车雨森也不知道吴元君哪来的理直气壮,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家政尴尬地从他床上翻出那件皱巴巴的白t。

令人不快。

恶心。

胃部仿佛翻涌着污浊。

他眼神无比冷漠,觉得吴元君大概下一次就会半夜脱光衣服,滑腻的肌肤钻进被窝,抱着他不松手,看似老实时常发红的脸流露出淫态,失神地舔嘴唇,津液会从嘴角流出来吧,就这么愿意匍匐在男人身下随便什么人给点钱难道都可以??

“你倒是肯认。”车雨森越想越恼火,语气尖锐,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根针扎入太阳穴,发闷发痛,他强行掩饰怒火,继续轻微的嘲讽,“自己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

“我在雇佣期间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也不会对您产生任何情感上的妄想,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吴元君记得一清二楚,可是他压根没有造成麻烦,反而是车雨森对他添麻烦,至于什么狗屁情感上的妄想……谁特么会喜欢神经病。

他双眼无神,反复压制住自己的怒意,紧张之感扫过全身。

那一瓶一瓶的药吃下去,贷款的钱还不一定通过,这份工作不能丢。

绝对不能。

黑锅背了也无所谓,被嘲讽,被误会,被冤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记得。”吴元君抿紧双唇后强行冷静下来措辞,努力编造一个合理的解释,他面对始作俑者麻木地开始说话。

“但请您相信,我没有爬床。当时您在发烧,可能是照顾的时候我不小心弄脏了衣物,不小心落下了,床单也可能是塞错了。”

“我从高中起因为家里人生病到大学毕业,做了几百种乱七八糟的工作,谁给钱就去哪,可我哪怕缺钱到去陪酒,去想着卖器官,也没有卖过身。因为要照顾家人,我没多余的钱看性病,而且卖淫也卖不了多少,反而会有更多的麻烦。”

“老板,您给的钱很多,我不会……”自找麻烦四个字还没说出口。

吴元君就被车雨森打断。

一大段话里,车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