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吴元君望向主卧,视线飘忽有些坐立不安。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吴元君困倦地松懈肩膀,他打算将简易的铁架折叠单人床搬回车雨森隔壁。

然而,吴元君瞳孔微震。

床单呢?

甚至连睡衣都不翼而飞。

吴元君闭上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很显然了。

凌晨两点。

一道漆黑的影子拖着微瘸的双腿,鼻息间都是燥热的气息,循着熟悉的路线,一间一间房穿梭。

直到闻到熟悉的气味。

近在咫尺了,他才幽幽停下。

然而下一秒僵硬地错愕。

吴元君就坐在那,单手捏住车雨森的脸,禁止嘴靠近胸膛,平静地问道:“大半夜想干什么?”

车雨森委屈地蹙眉,想吃奶三个字咽下去了,他理直气壮指了指地下,“我给你送东西。”

吴元君手指一点点松开,他看了看那箱不明物体。

车雨森跟献宝一般随意撕开了启封条。

“这里一万张,再多拖不动,明天再给你。”

“什么?”吴元君下一秒就看见了美元的图案,美元等于多少人民币来着,一万张又等于多少来着……

车雨森趁着吴元君愣神,喉结缓缓滑动,然后见缝插针般迅速趴在吴元君怀里,“不要生气,我给你钱,我听话,可以吗?”

说完还替吴元君回答,“可以。”

吴元君胸前那块再次被嘬得濡湿,水声黏腻,他红着脸继续被舔了好几下,车雨森的手又快要钻进去了,男人的阴晴不定时好时坏都让他无语。

吴元君一言难尽地,完全发自肺腑真诚地劝告道:“车雨森,你要不然先去治一下精神分裂吧。”

二十一

车雨森听了特别不高兴,“我怎么可能精神分裂?”

“你怎么就没可能精神分裂?”吴元君敷衍着反问,一大坨钞票在眼前,他根本目不转睛,手重复地桎梏车雨森下巴,想把男人的脸从胸前拨开。

短短几秒钟里,吴元君在想,这些钱能治好妈妈的病吗……能的话,被白天清醒过来的车雨森告上法庭,坐一辈子牢也没关系。

做个无耻,贪婪,丧失道德的小偷又怎么样?

吴元君手腕僵硬了一瞬间,被车雨森的死动静打搅,立刻掐灭这点蠢蠢欲动的恶念。

车雨森太难缠,跟蟒蛇一样,他嘬不到就用手摸,嘴巴甚至碰到了吴元君的喉结。

吴元君喘着气再次控制住车雨森想扑上来的脸,对男人的病情做出合理的质疑,随口问道:“你不承认精神分裂是吧,那我问你,你记得白天的事吗?”

下一秒车雨森说的话,让吴元君瞬间头皮发麻。

“我当然记得,你白天找我预支工资,我不给。”

“……”吴元君睫毛抖了又抖,深呼吸,不要怕,他试探性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你转身就走了。而我那时候脑袋疼特别难受,你却一点不关心我,进来直接找我要钱。那我呢?我算什么?我难受你不应该第一时间紧张吗?”车雨森用鼻梁轻蹭吴元君的脖子,每说一个字,都咬字清晰,逻辑理所应当,委屈得很,好像被吴元君辜负。“如果你现在让我舔一会,我就原谅你。”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当时他着急药费,没有多注意车雨森,可这又好像哪里不对。

“???”为什么要车雨森原谅,做错事的人到底是谁。

吴元君走马观花彻底回忆了一遍,脑子仿佛被炮轰过,碎成渣渣,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道:“你真的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