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娟的魂魄却没吞你的,你到底碰到了什么人?!”
周白桃脸色终于变了,她急促地喘着气:“你不该知道,你不会知道”
破空之声响了起来。
唐拾没来得及抬头,周白桃嘴还半睁着,眼睛里却已经倒映出了疾驰的弩箭。
“锵!”
一柄小白伞飞了过来,精准地挑开了带着燃烧的金光的弩箭。
弩箭方向一歪,深深扎进水泥里,箭身上画满了金色的符文,周白桃却一时站立不稳,整个人朝着火场的方向跌了下去。
唐拾眼睛猛然睁大,所有的话都被涌上来的血块堵了回去。
宋柏满身的血,动作却毫不受阻,落在破碎的水泥砖上,稳稳地接住了伞,看都没看周白桃一眼,迅速蹲下身,扶住了唐拾坠下去的上半身。
宋柏手掌覆在他额头上,能感受到烫人的温度。
唐拾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在知晓宋柏到来的那一刻,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去了,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软在宋柏膝上,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肩膀上已经麻木的肿痛、由于吸入异物像是被灼烧着的喉咙深处的痛感仿佛在一瞬间如山崩地裂般地爆发,摧枯拉朽般瓦解了他的意志。
高烧使他所有的理智分崩离析。
“宋……”他想叫出那人的名字,明明还睁着眼,视线却在快速黑下去,虚弱和疲惫让他的身体在不断抗议。
原来所有的坚持和苦苦支撑,都是因为孤身一人。
“唐拾唐拾?”宋柏不断轻声叫着他的名字,握住那骨肉分明的手腕,嗓音有一点哑,心底升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心疼。
前方传来弩箭的细微声响,带着点灰烬的不那么干净小白伞一挣,豁然打开。
宋柏抬眼看去。
拿着弩箭的人从阴影里走出来,一身黑衣,在夜里根本看不清身形,整张脸被兜帽笼罩着,方才周白桃和唐拾竟然都没有发现他。
宋柏举着伞,锐利的目光几乎把人穿透。
两人都没动。
片刻后黑兜帽纵身一跃,跳进了火场。
宋柏扶着唐拾,盯着他的身形隐没在熊熊烈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