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犹疑和警惕,古怪的表情转瞬即逝,赔笑道:“王经理啊……王经理他估计是来不了了,这位客人要不然里面先请?”
电光火石间,宋柏在一旁按着拇指上的戒指,不动声色接上男子刚刚的话:“潘太太介绍的,有两个月没参加她家酒会了,怎么?”
男人从他这一身上面扫过去,没再多问,脾气古怪的富二代来这儿的也不是没有,穿成这样也多半不能是装的,于是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唐拾身上,朝他们一伸手:“二位里边请。”
阵里面的情景跟白天的还是有所不同,唐拾戴着面具四下观察,地上的杂草都被清理出一条通道,刚好能通过,周围的灯亮的恰到好处,台阶上铺着柔软又厚的地毯,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刚刚那个跟着嚷嚷的花衬衫,看上去像是来寻新鲜的某个纨绔子弟,四人拐了几个弯,到了狭长的走廊内。
封闭的走廊里干干净净,两边挂着价值不菲的油画,壁龛里放着插了鲜花的花瓶,散着优雅的香气,雍容华贵的壁纸贴满了每个角落。
出神之际他忽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唐拾微微转过头。
宋柏盯着他,哪怕一张俊脸被遮得严严实实,唐拾也能想见下面是怎样风流倜傥的笑容,他点了点侧脸的位置,嗓音含笑:“先生,你的面具戴歪了。”
唐拾避开他探究的目光,抬手把面具扶正,什么也没说。
里面几个包间是连在一块的,包间的锁似乎出了点问题,男子开了半天没打开。
宋柏走近一步,懒懒地靠着墙,兴致似乎挺高:“先生是来做什么的?”
唐拾心说这不是废话吗,来这还能干嘛。
花衬衫也起了兴趣,上前攀谈道:“二位来瞧什么的?没有朋友带吗?”
“是这样,我媳妇家三代单传,早年从北边迁过来的,有个祖传手镯在一百年前丢了,这不是次展会上据说有个手镯跟我家那个很像,就过来看看,也算了了她一桩心愿。”宋柏故事编得像模像样,煞有介事,把那个花衬衫富二代糊得一愣一愣的。
花衬衫满脸惊讶:“尊夫人有你这样的老公,三生有幸啊。”
宋柏点头道:“那是。”
唐拾心道你可真敢应。
花衬衫转向唐拾:“这位朋友呢?”
这时候不出声就显得太没礼貌了,唐拾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给自己下了伪声符咒,惜字如金地回了一句:“逛逛。”
花衬衫:“……”
花衬衫又试图交流,碰了满脸满鼻子灰,终于认定唐拾大约是个反社会人格,又转而跟宋柏聊天去了:“那尊夫人姓什么?”
“哦,姓唐。”
花衬衫想了半天,也没记起自己家平时做生意碰到过姓唐的家族。
唐拾:“?”
花衬衫:“你们一定很恩爱吧?”
“是啊,”宋柏笑着答,目光轻松又明目张胆地从唐拾身上扫过去,“就是脾气不太好,还有点洁癖,总是冷着张脸不怎么爱笑,还老不让人碰……”
唐拾越听越不对劲,刚想张口反驳,门锁“啪嗒”一声开了。
里面灯光昏暗,隔着玻璃能看见下面光鲜亮丽的舞台。
花衬衫乐颠颠地找去隔壁了,贵宾台中间是沙发,酒水一应俱全。
胡子浓密的男子退出门外,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贵宾室里很安静,只有角落里的侍者在倒香槟,唐拾坐在柔软巨大的沙发上,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和液体摇晃的声音。
宋柏在若有所思地盯着灯火通明的舞台,阵内陈设跟白天见的有所不同,包括舞台,很多时候这种迷阵与现实都是互通的,一半相似,一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