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跟他有任何可比性吗?”唐拾冷冷道。
“哦。”那人扯动了一下嘴角,“我忘了,他手上应该有伤。”
幻阵里的人未必是真实的,但受的伤会留在本人身上,他附身在黑猫身体里,往宋柏手上挠的那两爪子,应该还没那么快愈合。
唐拾实在看不得这种表情出现在宋柏脸上,怒道:“滚。”
那人站在原处,伴随着一阵“刺啦”声,五官像是融化的蜡一般,缓慢地从他脸上剥落下来,露出和文具店老板一模一样的脸来。
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有些遗憾道:“下次一定找个合适点的身体,这一具可太不灵活了。”
唐拾手腕脱臼,额角全是冷汗,凝神道:“城隍庙里那么多生辰八字,少一个不算少,我们可以不再追查,你先放了严欣。”
“你是在跟我谈判?”不知道什么东西顶着文具店老板的躯壳,声音里含着笑,像是有些意外,“你可能没弄清我想要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唐拾大脑急速运转着。
他一时无法理解这人的动机,如果是为了生辰八字,他大可以先离开崇江再另起炉灶,又何必非要绑架严欣这个累赘。
“我在想。”文具店老板慢悠悠道。
“三年前你知道了周氏惨案的真相,还是决定站在城隍的那一边。”
他低低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现在你面对这个罪人,还会不会救呢?”
唐拾猛然抬头看他。
那人透过文具店老板的脸朝他微微一笑。
三年前,这人三年前就认识他,而他失忆前就听说过周氏的惨案吗?
严欣呜呜流泪。
他旁若无人地穿过那些线,踩住严欣的头,对着她道:“怎么?尹兰倩的死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透过浑浊的瞳孔,唐拾隐约窥见了那副皮囊深处的灵魂,这次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分外明显,文具店老板的脸逐渐和记忆中某些片段重合在一起。
心脏像是被攥紧了一般痉挛。
唐拾用沙哑的声音艰难道:“……是你。”
他头疼得像是有一柄尖锥在凿,忍着令人头晕目眩的疼痛道:“广成大厦上跟周白桃说话的人是你……”
“一百年前引诱沈寒潭看了三生镜,教会他签珠用法的也是你!”
他究竟是什么人?做这些事有什么目的?
唐拾头痛欲裂,脑海中唯一一丝清明让他死死踩着脚下的细线。
那人轻轻呵了一声,顺着他的话柔声道:“不错,是我,周白桃很信任我,可惜怀了孩子心软了想走,她留下的魂魄倒还有点价值。”
“至于小墨,我确实没告诉他,沈寒潭魂魄受损已深,强留下来只会让他一直受折磨到魂飞魄散,这孩子挺好心,亲自带我进的将军墓。”
“你简直”唐拾心口一阵绞痛,几乎透不过气来。
唐拾察觉到这个人想强行激起他的情绪,但他说的也全是事实,周白桃冰冷灰白的尸体和小墨消散的魂魄在眼前不断交替,带着浓重的无力和痛苦压得他透不过气。
“忘了告诉你,周家找的第二个风水先生也是我,若不是我催化厉鬼,恐怕周氏还能把青龙的血脉多留几代。”他耸了耸肩道。
那人语气温柔,说的内容却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残忍。
他说到一半,忽然伸手抛了个东西出来:“拿着。”
唐拾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堪堪接住。
那是个小圆盘一样的东西,上面的红灯一闪一闪的。
“这是控制炸药的开关,”他看着唐拾颤抖着手要举起来看,道,“不过也是压感装置,里面的液体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