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柏看来颇有几分恼羞成怒。
两分钟后。
宋柏顶着满手血痕倒抽凉气。
他无奈道:“挠得也太狠了。”
唐拾冷漠地别过头。
活该。
宋柏本来还想细翻那本家主手记,不料一转身,又不能动弹了。
唐拾察觉到异常,一跃而上,跳到宋柏肩头。
这次家主走得有些急。
阴暗的回廊上,灯笼在阴风中四处乱晃,寒风夹杂着雪粒子往脸上拍。宋柏握着腕上的翡翠玉珠,心想什么事急成这样?
唐拾扒在他肩上摇摇晃晃。
家主像是要去迎接什么人,步履匆匆地上了厅堂。
只见堂前早已坐了一个人。
这人面孔清晰,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宋柏瞳孔猛缩。
唐拾或许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惊讶,但凭借着装束和脸,他发现自己认得这个人。
“这是……很多年之前,城隍风宪的一位前辈,我见过他的画像。”宋柏对着肩头的小猫低声说。
风宪?
唐拾一怔,这户人家果然并不简单。
两人像是熟识已久,连招呼都没怎么打,当场屏退了下人。
那位风宪道:“听说家主今天把夫人和孩子带回来了?”
家主默了一会儿:“是。”
家主带人往宅子深处走去。
路上顺手又把肩头的猫薅进了怀里。
“祠堂里的东西还安稳吗?”风宪意有所指。唐拾心中一凛,风宪似乎知道这个家族的秘密,可城隍庙能容忍这样的风水邪术存在于世吗?
家主低声答道:“跟上次差不多,你猜得不错,恐怕再等不了多少年,这东西就要冲出来为祸人间了。”
两人一猫到了宅子最深处,宋柏拿出几把钥匙,打开了层层封锁的门。
宅院深处,竟然还有一个地下室。
唐拾有种直觉,除却“洗女”和豢养厉鬼的残忍传统,这宅子里还压着什么更深的东西。
大门打开,两人走下石阶,底下阴冷潮湿。
四面八方忽然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唐拾瞳孔猛缩。
家主打开了灯,地下室从高到低密密麻麻摆着无数个笼子,比起那天在废弃地铁站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个笼子上都贴着微亮的金色符咒。
笼子里全是人面兽身的魑魅。
察觉到生魂的气息,笼子里沉睡的魑魅开始躁动起来,几只强大的甚至开始撞击笼子。
养魑魅的源头,竟然是在这里。
连那位风宪都忍不住吃了一惊:“这东西不是早就灭绝了,你怎么养出来的?”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魑魅食魂魄,厉鬼由魂而生,你想用它们吃了祠堂里的东西?”
家主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现在数目还不够,得多养几年。”家主道。
“只是魑魅以生魂为食,家主拿无辜人的魂魄喂这些牲畜,恐怕不妥。”风宪道。
“这就劳烦风宪大人替在下遮掩,”家主静静地看着那个人,“日后城隍庙若有所需,周氏定不容辞。”
宋柏听明白这两人的意思了,第七代家主想要结束千百年来“洗女”的传统,于是豢养魑魅,准备以毒攻毒,而城隍庙的风宪为了拿这一份人情,对家主拿生魂养魑魅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非要形容的话,根本就是狼狈为奸。
风宪和家主退出门外。
宋柏推门时无意间看到了地下室门上的纹样,忽然顿住,整个人如遭雷击。
风宪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