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被吻得浑身无力,阮霜白仍旧乖乖巧巧伸出双臂,试图环住对方的脖颈。
乖得不像话。
裴梦回察觉到身下人的颤抖,缓缓分开了一些,转变为轻风细雨的碎吻,安抚一般啄着他的唇角。
细吻很舒服,阮霜白眯起了眼睛,安心感受着,脸颊漫上绯色红晕。
纠缠迷离中,阮霜白逐渐沉沦,直到裴梦回停止亲吻,他还不满足地追上去,睁开双眸,露出嗔怪的神情。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不亲啦?
裴梦回用指腹一寸一寸抚摸他的脸颊,从耳后到泛红的颧骨,再到微肿的唇瓣和漂亮的下颌,如同在擦拭一件珍宝。
阮霜白心里默默想,其实裴梦回偶尔也挺温柔的。
这种温柔不是肤浅的表象,而是需要用心去品味的东西。
他会救一只濒死的兔子,就算这只兔子没什么用处。哪怕知道会惹祸上身,也没有对被宗门追杀的宋子歌袖手旁观,甚至会为了帮宋子歌确认真凶,偷偷摸摸拿留影石记录迷阵幻象。
这一切都不像是他的作风,毕竟裴梦回常说自己不爱多管闲事,除非给他灵石。
外面的人说裴梦回心狠手辣,恶毒至极,对此阮霜白只想说,你们懂个屁。
他的夫君最温柔了,尤其是亲亲的时候。
“夫君,好喜欢你……”
阮霜白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话,裴梦回听见后却失神片刻。
好喜欢你。
喜欢你。
裴梦回盯着阮霜白的眼睛,看清了里面的迷恋深情,不可忽视的心醉痴迷,就像是真的一样。
就像是真的对他深情不渝。
脑子瞬间清醒。
裴梦回没有说话,松开了他的肩膀,扯过旁边的锦被为阮霜白盖上,转眼就要下榻。
刚刚还在缱绻亲吻的人突然抽身离开,阮霜白脑子空白了一瞬,他想都没想就拽住了男人衣袖,死死攥住不放。
“你去哪儿?”声音透着浓浓的委屈。
对方仍旧没有说话。
阮霜白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你是不是讨厌我……为什么要走……”
“跟我双修很为难吗……”
裴梦回连忙转身,为他拭去眼泪,说道:“方才是我昏了头。”
“什么叫昏了头!”阮霜白气得用拳头砸他,“跟我亲吻叫昏了头!你是不是后悔了!”
“你就是不喜欢我!”
裴梦回接住他的拳头,搓了搓泛红的骨结,把张牙舞爪的小兔妖搂进怀里,嗓音沙哑:“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被厄兽咬过?”
“你现在对我的心动喜欢都是假的,能不能明白?”
“倘若现在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清醒以后最后悔的就是你。”
阮霜白突然不吱声了。
古怪的气氛充斥在二人中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他坐在榻上不声不响,手指揪着自己的发梢,假装整理凌乱的衣褶,余光偷瞥一眼裴梦回,又悄悄收回。
对方的话句句砸在心坎。
阮霜白心头的气消了,他知道裴梦回只是不愿意跟自己不明不白地做那种事……可是还是好委屈,他分明那么喜欢对方,怎会都是假的呢……
真的都是假的吗?
心脏跳动的幅度也会骗人吗。
迷茫与惆怅混杂心头,阮霜白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
裴梦回伸手去揉他的脑袋,半路上又停住,指尖一顿,悬空的掌心缓缓收回
突然一双手攥住了他的手腕,阮霜白把男人的手抱进自己的怀里,迷惘的眼神再度变得灵动。
波光流转,他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