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阮霜白。”
裴梦回沉吟道:“的确又软又白。”
想起对方在自己腰上又摸又揉,弄得四肢发软,狼狈不堪,小兔妖红了脸,好半天才气鼓鼓憋出一句。
“你下流。”
“谬赞谬赞。”他大方接受夸奖。
“好了,你休息吧,”裴梦回说,“等小秽回来我们就前往银砂之境。”
“你为什么给一条蛇取名叫小慧,他是母的吗?”
“它是一条灰蛇,所以我给取名小灰,但它嫌弃得很,就改成了秽浊的秽。”
“它叫小灰,你叫小白,若是一同做我的灵宠多好?”
阮霜白磨磨牙:“你死了这条心吧。”
痴心妄想的坏男人。
裴梦回笑了笑,起身走向矮榻继续打坐入定。
趺足而坐,挺直脊背,风流浪荡的姿态尽数暗敛,仿若收入鞘中。
屋内寂静安然,风穿过回纹窗棂,阖眼打坐的男人发丝轻拂,俊眉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波澜,薄唇抿成一条线,无端透出心绪浮动的破绽。
一片月影落在身上,白了肩头。
阮霜白没有立刻入睡,反而盯着裴梦回好半晌。
任是傻子也瞧得出这家伙不对劲。
修者入定最忌心神不宁。
原本在榻上的阮霜白突然跳下来,他的原形是兔子,纵然化为人形走路也很轻盈,足尖点地,悄无声息。
半蹲在男人身前,二人视线齐平,阮霜白听见了稍微错乱不紊的呼吸声。
他伸出手,玉白指尖揪了揪裴梦回袖口,小声说:“喂。”
裴梦回缓缓睁开双眼,古怪地睨他一眼:“别告诉我你睡觉还需要人哄。”
阮霜白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干什么?”
“我是想问你……”阮霜白支支吾吾,“你还需要暖被窝吗?”
“你不要多想,我不会跟你睡在一起的。”
裴梦回眼神愈发复杂:“所以你刚刚不愿意只是在欲擒故纵?”
“……”
“不是,”阮霜白不知该如何解释前后矛盾的行为,“我以为这样你会高兴一点。”
“何出此言?”
“因为你看起来有点不开心……”阮霜白的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似有星辰落进眼中央。
“我不开心与你何干?”
阮霜白认真指着他的眉心道:“修行不专,容易走火入魔。”
话音刚落,裴梦回扯起唇角一笑,语调轻蔑:“走火入魔?真正的魔遇见我都得退避三舍,小兔子,不要因为我一时兴起救了你,就把我当成好人。”
月色落在男人眉弓,留下冷色点染,看上去危险漠然。
“你救了我是事实呀,”阮霜白掰着手指头说,“至于你对其他人怎么样,好像也与我无关……”
“而且你出事的话,就没人给我解药了,最重要的是”
话未说完,阮霜白就被坏男人弹了一个脑瓜崩,痛得他用手捂住额头。
转而听见他说:“哪天你被人卖了估计还帮忙数灵石。”
阮霜白揉了揉泛红的额头,揉着揉着突然一道灵光闪过,眼前出现了两只毛茸茸的雪白兔爪。
咦。
“……”
被一个脑瓜崩弹回原形了?
见状,裴梦回噗嗤一声笑出来。
阮霜白恼羞成怒:“你还笑!我怎么突然变回来了?”
“你的妖丹破碎,故而无法自行控制原形与人形切换,再加上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