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许妙嫣的手轻揉:“你放心,我去跟方氏说几句话,都是为了孩子的事。”

“我就知道,只要那两个孩子还在,你和方浅雪就不可能完全断了。”许妙嫣望着天上雨云叹气,“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他们送回临尧老家去。”

“等我把两个孩子要回来,你说要送他们去哪,都依你。”陆长卿搂住许妙嫣,柔声道,“你先进去吧,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你现在说得好听,我只怕你与她见了面,就旧情复燃了。”许妙嫣一脸委屈,哭得两眼通红,“我这一年来,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似的,不知不觉把自己给了你,也不知得到了什么。现在你若是和方浅雪复合,那我就真是……里外不是人了。怪我自己轻信。”

“你别胡思乱想了。”陆长卿道,“方浅雪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早就不干不净的,就算她跪下求我,我跟她怎么也不可能复合了。我只不过是想把两个孩子要回来,再让她付抚养费而已。”

抚养费这事儿许妙嫣知道,陈氏也跟她讲了,说要让陆长卿去和方浅雪谈条件,把两个孩子要回来。

许妙嫣一想到陆长卿要去和前妻见面,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可是能怎么办?谁让陆家穷呢?

有时候许妙嫣自己也想不明白,天道帮她精挑细选,怎么就选了个穷得叮当响的人家。

“陆郎,你就和她说几句话。若是方氏不答应,你就别勉强了。”那两个孩子她瞧着就心烦,才不想陆长卿把他们领回来呢。

“放心吧,你乖乖回去等我。”陆长卿说罢,就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车轮缓缓转动,向着荣安坊的方向而去。

雨后阳光从车窗外照进来。

男子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身形随着马车轻轻摇晃。

陆长卿一袭湛蓝色宽袖锦袍,领口和袖口泛着冷白珠光,衬得他今日越发俊朗出尘,一尘不染。

他此番志在必得,就算方浅雪不答应,他也一定要抢回两个孩子。

方氏那贱人竟然偷人,有什么资格带两个孩子?陆清远和陆清遥跟着她只会学坏了,不如跟着自己。

方氏手里那些钱与其留给她养男人,不如做点正经事,拿给陆家补贴家用。

这几日,陆家那几个亲戚在陆府里白吃白喝白拿,颐指气使的,许妙嫣和陈氏都叫苦连天,偏三叔公和四叔四婶又是长辈,不好直接叫人打了出去,免得他们告到御史那里,他的官运才刚有起色,形象很重要,若叫亲人告发了,官途少不了要受影响。

“陆大人,你怎么又来了?”守门的丫鬟看见陆长卿,便一脸不耐烦道,“上回我们大人不是已经说过不想见你了吗?”

陆长卿抖了抖衣袖长袍,正气凛然道:“我今日找方浅雪不为男女私情,是有重要的事商量,她若不见我,小心我告到御史那里,叫你们这方府卷铺盖走人!”

那丫鬟听见他这么说,并不怎么怕,反倒有几分好奇,便道:“你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切,还让她们方府卷铺盖走人,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啊?

方浅雪正领着两个孩子习字,听闻陆长卿来了,不由得诧异道:“他怎么又来了?那天晚上不是把簪子都摔了吗?”

方浅雪还以为陆长卿这人脸皮薄,上回吃了一次闭门羹,应该不会再找上门了,没想到这段时间以来,陆长卿的脸皮倒是渐长,脸皮厚得她都认不出。

“陆大人说,他有什么重要的事和你商量,你若是不见他,他就要告到御史大人那里。”小丫鬟说完,又小心看了她一眼,“还说要让咱们方府卷铺盖走人。”

方浅雪先是一愣,接着看看两个正在写字的孩子,无奈道:“那就请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