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如今是人犯,也只能住在刑部大牢中,即便如此,严风华还是打点关系,找了一间单独的牢房给他们居住,尽量保住方家的颜面。

“你我之间何必计较这么多?”严风华温柔地拍拍她的肩膀,看她的眼神极尽温柔,“浅雪,若是将来……等这个案子审完了,你有何打算?”

他从鹿州回来就听说方浅雪休夫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若是上天保佑,方家能平安脱罪,我打算带着母亲和两个孩子离开上京,找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方浅雪笑笑,继续往前走,“不过一切都还言之尚早。”

“离开上京?”严风华跟在她身边,边走边叹气。

他家是上京百年世家,他又是家中长子担当重任,父母是无论如何不会允许他离开上京,去外地隐居的。

“你就没考虑过再嫁人吗?”

方浅雪摇头:“我已经遇人不淑过一次,不想再试了。何况我已经有两个孩子,谁会看上我呢?”

“那也不一定吧。”

“我有吃有喝,有人养老,何必再冒险嫁人?”方浅雪笑着说道,“倒是你年纪不小,还没个孩子,老夫人应该急坏了吧?”

“没大没小,竟笑话起我了!”听她这么说,严风华涨红了脸,没再说什么。

两人走到廊道尽头的一间牢房中,看见牢房中关着一名年轻男子和两名蓄须的中年男子。

“方觉!大伯父!叔父!”方浅雪激动地唤了一声,朝三人行礼。

“姐姐!”

“浅雪!”牢房中的人也感动得热泪盈眶。

严风华朝狱卒使了个眼色,便有个小狱卒来打开牢房的门。

方浅雪走了进去,先朝方耀宗跪下:“大伯父,您受苦了!”

她大伯父曾任礼部侍郎,官居高位多年,现在虽沦为阶下囚,可依旧脊背挺直,毫不畏缩。

“快快免礼!”年纪较大的中年人扶起方浅雪,爽朗一笑道,“浅雪,看见你无事,我们就安心了,至少不要让方家的事连累到你。”

方浅雪摇头,抹了抹眼泪:“说什么连累?我们都是一家人。”

“姐姐!”方觉在旁边高兴说道,“姐夫怎么没来?听说这次审案,他是主审?”

方浅雪面上有些尴尬。

严风华替她解围道:“伯父,叔父,方觉,你们放心,这案子重审就是陛下给方家机会,我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为你们平冤昭雪的。”

“多谢你,风华,”方耀祖一抹眼睛,两泪纵横道,“浅雪,想不到偌大一个方家,竟然要靠你一个女子支撑,是叔父没有照顾好你。”

方耀宗也感叹道:“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明明叮嘱我不能让你受苦。可如今……对了,长卿怎么没来?我有话要问他。”

方浅雪蹙眉:“伯父有什么想问的?”

“听说陆长卿竟然要兼祧两房,岂有此理!分明是他色迷心窍,想再娶一房!如此欺辱我方家女儿……”

方耀宗话音未落,就听方浅雪道:“伯父,这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方耀宗诧异地问,“你把那名女子打发了吗?”

他们在鹿州也是偶然听闻一些上京城的消息,只言片语,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我没有打发那名女子,而是把陆长卿打发了。”方浅雪轻松一笑。

方耀宗蹙眉,没说话。

方耀祖诧异问道:“浅雪,你和长卿和离了吗?”

“不,”方浅雪摇头,“我把他给休了。”

方觉和两位长辈同时愣住,接着方耀祖勃然大怒,一副要找人算账的表情:“那怎么行?你为陆家诞育儿女,操劳了整整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