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

既然定下了调子,太子府中众人就开始筹谋此事,齐王府、后宫妃嫔、朝中近臣,都要动起来了。

另一边,秦王府中李世民还在“养病”。

李渊赐了很多药材,为了在李渊面前作戏,太子府和齐王府也分别派人来看望,李世民没见人,让杜如晦接待的,一点面子没给。

两边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李盛在花厅外面看着,觉得两边都恨不得上去给对方一拳头把对面砸晕。

这边说多谢太子关心,秦王不胜感激。杜如晦说话的时候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害人的祸头子居然还有脸来装好人,简直是无耻之尤!

那边说太子与秦王兄弟情深自该如此不必见外。面上拱手心里骂娘,真是好事儿轮不着,烂摊子都推给了自己。

对面那个壮汉是叫尉迟敬德是吧,这个大铁块头一直瞪着我,妈呀他不会过来揍我吧,这人一看就是头脑简单做事冲动的莽汉啊。

寒暄过后那使者一转身就看到了花厅外面有一匹紫色的大马在优哉游哉地啃着一截草干磨牙,这不就是说是中毒了的那匹马?秦王果然是作戏脱身!

送走了人,杜如晦回去见秦王。

“殿下,那人是太子近臣,方才尉迟在侧,他言语情态有些瑟缩,但眼中却有些得意样子,说不得,太子府另有谋划。”

李世民直起身子,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秦王出任洛阳,是陛下亲口应允,应该没有变数,他摆摆手:“且再看看吧。”

他往外望一望正在甩尾巴的大马:“所幸飒露紫无事,只是它怎么样也不肯再喝药,我本来还想再让他喝两剂汤药保稳。”

李盛才不喝呢,又苦又腥,方英还想过来给他灌药,被他一蹄子推远然后就后撤跑掉了。

李世民召集人来安排出任事宜,他在洛阳早有根基,但是朝中事也要有人支应,他与关陇世族打的交道没白费,又不少人是押宝秦王的,就算是经略地方,也不是就此远离储位了,故此,很有几位大臣暗中许诺为秦王在京师安排。

另有出行时的仪仗和兵将,不知道陛下允他多少人。

这边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那边出了岔子太子府和齐王府两下里使劲儿,李渊耳根子软,又被说动了,令秦王出任的决定也似乎不是那么完美。

这件事令秦王府中人格外恼火。

“后妃中有人向陛下进言,说殿下当留在京师尽孝,又说秦王属下跋扈凶戾,去了地方说不定就要为祸百姓,又有张婕妤进言,说起昔日淮安王封地事宜,说殿下本就不把陛下的教令放在眼里,何况远离京师更是天高皇帝远。”

李世民看着手里从宫中传出来的信,气得一拳锤在桌面上,真是荒谬!

不过后妃而已,一无功绩二无贤名,竟然就这么诋毁自己!

更可恨的是,陛下还真听到耳朵里去了,他上次去拜见,陛下面色就淡淡的。

“殿下,齐王也多有谗言,说秦王府左右多有山东人氏,此去山东,殿下喜动颜色,必然不会再回返长安,陛下也很是不乐。”

李世民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经此一事可以确定,陛下心思已经动摇,出任一事,多半是没可能了。

“太子竭力留下您在长安,肯定还有后招,我们要早作防备啊。”长孙无忌手心里放了一大捧剥好的核桃仁,正一个个地投喂飒露紫。

李盛吃了一个又一个,感觉有点渴了还伸出前蹄按住他的手让他先不要喂了,自己跑过去喝了水才回来继续。

回来后就看见他的核桃仁孤零零地被撇在了外面的石桌子上,方才还在这的几个人都不见了,他歪头一看,去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