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被这件事的发展走向惊呆了。
他感觉自己就是引起风暴的那只蝴蝶,有些懵地跟在刘彻身边,他正在看那些被搜查出来的金银财物。
刘彻顺手把飞在身边的大金雕抱过来摸摸:“阿曜果然是我的福星,西边刚花了一大笔钱,这就想着给我添财了。”
见金雕呆呆的没说话,刘彻以为它不高兴,摸摸大翅膀,哄它道:“阿曜,这些钱是你找出来的,要么我给你在漪澜殿前立一座神鹰像,你喜欢石像还是金像?”
李盛这下不呆了,被刘彻训练出的抠门属性瞬间觉醒,伸出翅膀按在刘彻的嘴上:哪个都不要,通通拒绝!要省下钱打仗啊!老子半夜二更天爬起来给你去抓人难道是为了一座神像吗?明明是为了贴补军费开支啊你个重度迷信脑!
被呼了一翅膀,看着大金雕有点气哼哼地飞走了,刘彻摸摸鼻子,也习惯了,神情平静地转头回宫处理政务。
他旁边的一片宫女太监个个都恨不得把头塞到胸口里,这些人都形成条件反射了,一见大金雕扬起翅膀,立马躬身垂首,就算是闹着玩儿,谁敢那么不要命地看天子挨揍啊?
李盛飞出去,还没出宫呢就看到了前两天刚回长安汇报的韩嫣,正在被他弟弟韩说拉着在那嘀嘀咕咕地念叨什么。
李盛来了精神,悄咪咪地落到他们头顶的树杈上,打算听一听这俩兄弟在蛐蛐谁。
“哥,他们跟我说了,亲眼看见的,阿曜那一翅膀,硬生生把人都打得身子转了半圈,鼻子里呼呼往外冒血啊,听说那发髻都散了,人当时就昏死过去,啧啧,真是太狠辣无情了......”
李盛的笑脸立马就收回去了。
以前觉得韩说话唠还挺有趣的,还会跟他分享很多有趣的八卦,但是现在李盛就觉得他好聒噪!
而且这纯属胡说!当时那人只是晕了两息罢了,怎么就成了昏死过去?
韩说那天没跟着去,是听别的鹰扬卫说的,但是八卦这种事情,一向是越传越玄乎。
韩嫣正听得带劲,就感觉有人在使劲儿拍他头顶,谁啊,真没礼貌!
韩嫣怒而抬头,跟树杈上眼神凶狠的大金雕对上了眼神妈呀!
惊得两人都抖了一下。
李盛觉得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施暴的爪子了,这一天天的烦死了,刘彻是个败家子儿,你俩也是闲得冒泡!
李盛当了动物后,向来是有仇当场报,于是爪勾勾住旁边一枝树杈猛地一放,树枝被拽得摇晃不止,把落叶枯枝残果尘灰抖了两人一身。
看着两人灰头土脸地往下扑腾,大金雕冲着人威胁似的叫了几声,拽着另一根树杈作势就要继续抖,韩说赶忙求饶:“阿曜,我不说了!我这就闭嘴!”
大金雕临走前还故意冲着韩说拍打翅膀,呼了他一脸灰。
临出宫前,他见到了主父偃,他高坐车上神色凌然,下面是一个小官,卑躬屈膝地说着什么,陪着笑脸把一份文书递过去。
李盛不大高兴地撇过头去,这人刚开始还是挺像样子的,但是被刘彻重用后却越来越飘,现在更是狂得没边了。
主父偃从年少时期开始,游学将近四十年,直到年岁已老,才得以显贵成功。
他的运气不好,才华不被认可,四十年来处处碰壁人人见弃,这种被排斥和冷眼的长久经历,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扭曲了人的心志,一朝得志,他便迅速膨胀起来,似乎要把之前的委屈都报复回来,主父偃这一年来分外骄狂,盛气凌人倨傲无礼。
有人劝他不要这么横行霸道,但主父偃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年老,时日无多,自然是要随心所欲。
“四十年来,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宾客弃我,我厄日久矣,大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