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迟说:“你要玩数独,就直接在床上玩,不会打扰到我的。”
沈轻若不说话,脸颊轻蹭着孟迟修长的脖颈。
孟迟心脏漏跳一拍,又接着说:“你能不能改掉你不知道冷的习惯?夜里在客厅坐着,给自己也备条毛毯。”
窗帘没有完全拉上,月光洒在地板上,衬得地上格外寒凉。
沈轻若难得没有反驳,片刻后说:“我奶奶,是车祸去世的。”
她自言自语道,“那天,我在快餐店里打工,接到医院的电话……他们问我是不是楚如英的家属,让我赶紧来北城医院……”
接到医院的电话后,她往外走,手心发软,推了好几下都没有推开店门,还是外面的顾客进来才把店门拉开的。
沈轻若陷入回忆里,半天没有出声,好一会儿后才接着说:“他们说我奶奶被肇事车撞了以后,当场死亡,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没救了……”
她站在医院里,很多人跟她说话,有医生,还有警察,他们无一例外地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沈轻若很少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她言语不成句,也没有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说出来,似乎只是一种忍耐了很多年终于忍耐不住的宣泄。
沈轻若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说:“那时候家里欠的钱比较多,奶奶本来已经退休了,又去培训机构找了份工作……那阵子她工作得很晚,有时候回来得比我还晚……公交车和地铁停运了,她为了省钱,就直接走回来……我劝她打车,她说好……那天,她又步行回家,离家只有一站地了,她……”
如果一切的灾祸都是那么板上钉钉,无法更改,那就像迷信的人那样,哀叹都是命好了。
这些年来,沈轻若想了很多个“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