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杯中液体，没有味道，但会逐渐在口腔中回甘，比海暮压着喝的药好得多，不难喝却也实说不上好。

“之前的药剂效果微乎其微，换了这一份，这样你晚上能睡得好一点，不会有幻听，不用一个人的时候疑神疑鬼。”

自从那次海暮将自己的血喂他以后，身体素质好到离谱，愈合能力也比正常人类好，坏处是精神上随之而来的混乱，开始是夜半之时嘈杂低语，尔后时常走神做出危险的事情。

每半个月他会服用一种未知的药剂来稳定，使用限制上不能待在负面情绪特别多的地方，否则很容易失控，他有一次便是悄无声息跳了海，幸好被及时捞了上来。

海水冰凉，海暮却紧紧抱着他，感受不到一丝寒冷，反而温暖无比。那是唯一一次，海暮显露出紧张的摸样，全身湿透狼狈，也是那一次他心底有了异样的感觉。

回想起当时情形，海暮带着他以惊人的速度上浮，这期间无意中有摸到什么滑溜溜的物体，柔软异常。那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触感，因此这些年他都有意回避海暮身上的非人感。

他想，一旦戳穿这层面纱，海暮一定会离开，不会有现在的和睦气氛。

之后的一年多，浮岚在圈子里名声大噪。无他，喜欢洒币而已，每次玩乐开销全都由买单，且出手大方经常送礼物。

每个难眠的夜晚，他都在这座城市纸醉金迷，开着跑车炸街，成了纨绔子弟。尤其在回到浮家以后，他总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气一气浮亦简。

他当然很想报仇，将行将就木的浮亦简送去陪母亲，但每次都能被浮訓拦下来，他不想让弟弟染脏双手，不想背负仇恨活着。

无法真正的敌对，无法释怀，逐渐造就这拧巴的相处模式。

海暮自始至终没有干预，知道他需要发泄。

浮訓也发觉他在有意摆烂，只让他拿着分公司练手，不至于荒废。

直到一天他看到书房签有浮訓名字的捐赠书，款项去处是一个并不出名的基金会，数目巨大不像是正常的捐款。

他托人偷偷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基金会表面有正常的捐赠活动，实际大笔资金洗了一圈，到了一家生物科技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