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岚身体僵硬一瞬，无奈听从，视野黑了下来，他敏锐的感受到水下锦鲤的游动，浮上换气泛起阵阵涟漪。

“这是神识，和灵识是一个意思，区别在于能否控制时间。你现在做不到倒退，就像那天我让雨水重新聚集又散开。但你可以向前推导，就像那天你下意识利用云层来下雨一样，这可以发散一下，比如向你飞来的子弹轨迹，也是可以看见的。”

“也就是说，这可以做到预知？”

“是。预知其实是将因果推断得来的结论，一切都有依据，这存在认知上的偏差。”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没有玄学反到很科学。”

“无法解释的现象才叫玄学，你可以理解为神明就是高维生物，了解更多万物运行规律。”

“可是，我怎么做到知道所有信息呢?”

浮岚睁开红宝石般的眼睛，看着蜻蜓飞上荷尖。

“这是不可能的。但有一本专门记录世间所有因果的书，他目前为冥府至高神持有，也是将我抚养长大的那位神明。因此他可以做到全知，一般神明则是提高神识的感知，精神力会有一定辅助。”

“好吧，可是我觉得这太抽象了，短期内没办法掌握。”

“闭上眼睛，我将视角共享给你。”

闭上眼的瞬间豁然开朗，一切清晰可见，像是在看电影一样的慢放，甚至千里之外随处可视，不止是画面声音也一样能听到。

“有什么感受？”

“很宽广的感觉。”

“现在，尝试调动周围的水帮助你。”

“水？”

“你的力量源于我，而我在海域诞生，对水之类的流动液体都会有亲和力，你也一样，这会增强力量从而帮助你。”

浮岚按照他说的感受着律动，追寻着这些痕迹很快融入，一片花瓣落下，水面突然静止，泛出洪波形成屏障包围两人。

海暮十分欣慰，这是他教的第一个学生，也是学得最好的一个，这样的伴侣真的很可靠。

“将范围限定在这一片荷叶之上。”

浮岚很快照做，时间流速产生差别，仿佛两个空间。

“这就是领域的雏形，你可以任意改变所有东西，包括时间。通常会调整为让自己最适合的状态，比如我的领域里总是弥漫雾气，和潮湿的空气，会带上强烈的个人色彩。”

“好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浮岚卸去力量，往后靠着，手指在水面拨弄。

“初学总是比较艰难。”

说着捞过他冰凉的手，轻轻摩挲着，情意绵绵。

“比起强大的力量，神明需要的是更加坚强的内心，否则很容易失控，找回记忆是必须的，你没办法逃避。”

“我没有逃避，只是忽然明白，过去的记忆比我预想的更加糟糕。”

“很多东西要经历过才明白，你不可能当做没发生后丢弃，总有一些人和事是值得留恋的。”

浮岚有些意外他会说这番充满人情味的话。

“先不说这些，现在你总能告诉我为什么记忆会缺失么？”

海暮沉默一瞬，眉目间有些惆怅，“还记得我说的印记么？真正完成的确是你第二次进副本前不久，当时正是与人格部分融合的关键时期，神志不清导致完成。”

“因为不想结束，所以靠这种办法强行把我拉了回来？”

“是。这给你造成了一定的灵魂损伤，原本修复后会恢复，但是你自己本能很排斥。”

“等等，你说的这次是真正完成， 那再之前呢？”

浮岚盯着他的眼睛，意识到对方流露出暴怒的气息，转而夹杂着悲悯，这恐怕是他讨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