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会害怕，不解，陷入自我怀疑。因为我们只是普通人类，但仍旧会继续前进，尽管这个地方会使得面目可憎，失去生命，也会体面的画上句号。”

“救你的确因为你像沉霭，这是我来的契机。但若换一个人利斯还是会想办法找人进来救你，他相信每一个玩家的潜力，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怀抱希望活下去。”

齐迹眼泪还是掉落下来，最后控制不住的哭泣，而他只是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背，沉默不语。

与此同时，副本之外的世界。黑云压顶，湛蓝的海面掀起浪花，浮岚白皙的面容浮出水面，缓缓的爬上岸边。

随后巨大的浪潮席卷而来，海暮巨大的黑色身体显现，眼眸带着担忧，发出悠长，不易察觉的低鸣。

“我没事，不用担心。”

浮岚湿透的衣服和滴水的长发，瞬间被风干，他坐在松软的沙滩上，白皙的脖颈上全是黑色纹路。

血管分布之处全是海暮的毒素在蔓延。海暮又失控了，凭着本能将他占为己有，紧勒住他的触手上生出无数细小尖刺，他无法反抗只能慢慢安抚，先让他的意识回笼。

他和海暮共享了这个副本监视的权限，刚才尹钦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这不由得让他起了别样心思。

“你说，若是玩家放弃愿望，删除记忆是不是就能回去了，这样也能带走一部分污染，你也不必费心兑现交易内容。”

沉默良久，海暮伸出黏腻触手，抚上他的面容，“让我心软做出退步是需要代价的。兰兰能给我什么呢？”

浮岚面无表情，直视近在咫尺的巨大瞳孔，灰色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折射出他此刻的模样，这一只单瞳甚至比他全身都大，但他的内心没什么波澜，反而在仔细的观察瞳孔的花纹。

“你想要什么？”

“一个承诺。神明的伴侣肩负着神格组成的重要部分，假如我是光，你便是暗。若我罪恶，你便是纯善。即使感情消逝，你也不能离开，不能背叛我。”

“我不能接受失去自我，只是成为你的一部分。这是底线，你知道的。”

“这是一个平衡，当一方太过强盛，另一面需要抑制，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杀了我，接替我的位置。”

浮岚眼神冰冷，心中五味杂陈，至此他已经全然明白为什么海暮执着于他的成长。

“自始至终心狠的只有你罢了。海暮……别让我恨你。”

“你将继承我的所有，包括神格。”

“我不稀罕。你恢复完了没有，快把毒素收回去！”

说完泄恨般踢了一脚盘踞在他周围的触手。

随后海暮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中，触手贴上他的肌肤，密集的尖刺刺破皮肤开始回收，而另一只摩挲着他的嘴唇，似是爱/抚打开了他的口腔一路向下分流，迅速将毒素稀释保留了有益的部分。

浮岚脱力躺在触手之中，视线模糊，眼睛湿润。抽离的毒素也带走了所剩无几精力，意识轻飘飘的，仿佛此刻是一片羽毛，自由又飘忽不定。

阴暗的天空被遮蔽，眼中只有巨大的黑色身体。轻薄的衣衫无法阻挡触手的肆意妄为，尽管对方已经极尽温柔，灵魂深处散发出恐惧清晰无比。

这些触手由粗变细，钻入各个地方，为了方便甚至能像头发丝一般细长，或变为液体渗透。

他的身体在向大脑求救，而他极力压抑反抗这种冲动。

这个过程似乎被刻意拉长，不像前一次匆忙。结束之时，艰难起身，又倒了回去。

索性触手一直垫在他身下，柔软触感比一般床垫还舒服。

“换了多少血……”

浮岚气若游丝，声音微不可查。

“十毫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