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荒唐的一场梦啊。
皇帝陛下合了合失去光亮的漆黑凤眸,决心再睡一觉告别这个恐怖的怪梦,同时吩咐:
“朕谁的牌子也不翻,今日就歇在此处。”
宫人便恭恭敬敬称了声“喏”,端着摆好牌子的玉盘,转身离开了。
……
洛观宁又阖眸没多久,却隐隐约约叫人捏着肩膀的动作给惊醒。
那人手掌温热、力道恰到好处,龙椅上的病弱美人只当对方是侍奉的宫人。他连日来专心政务,也实在是疲乏得狠了,就懒得睁开眼去瞧,只是叫人捏弄得舒服事,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哑撩人的轻喘。
对方落在他薄肩上的手却微微一顿。
随即,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苍白侧颈,仿佛舔舐般的微痒濡湿感自薄薄的肌肤清晰传入大脑。
这下,洛观宁彻底惊得睁开眼,慌乱推开对方。
他捂着叫人吸吮出一抹艳色红痕的侧颈,视线先是微微环顾四周,竟发现自己还在那梦中的朝殿之上;陛下细眉微微皱紧、目光随即落在轻薄于他的那人身上
身姿颀长的阴美男人便状若恭顺站在他身边,耳侧金坠微微摇晃间、一双桃花眼盏着得逞的笑意看他;男人却连衣服也不好好穿,刻意十分心机得松散紫袍衣襟,露出线条流畅的结实胸膛,似乎企图以男色引诱才刚睡醒的美貌陛下。
锦宵瞧着洛观宁向他望过来,还刻意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用指腹蹭了蹭才刚吻过对方的唇,看上去当真像是一只成功偷了腥的男狐狸精。
锦狐狸精委委屈屈夹着嗓音、垂着眼问:
“陛下怎得今日不来我的宫中,可是嫌弃臣妾人老珠黄了?”
……
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给错的封号。
洛观宁嘴角一抽,全将锦宵向他抛来的媚眼无视掉,脸色愈发沉下去、将人直接推开,冷声回答:
“既然自己清楚,还不快点滚?”
锦宵却全不在意美人这冷淡的态度,反而凑得更近、语气喑哑暧昧:
“陛下,臣妾可还不老呢……您难道忘了之前,您还哭着要我慢一些、说是受不住……嘶!”
还未等气极的洛观宁出手教训这死狐狸,一旁突然飞来团带着疾风的黑影,锦宵眉心一跳,只来得及偏开身避开显然杀意十足地袭击、到底还是躲闪不及
黑影砸碎在他脚边,原是一只装满果酒的瓷酒壶,“啪嚓”脆响声中,酒液飞溅、赫然弄湿男人半身衣衫!
这刻意打扮过来色诱小皇帝的男狐狸精,登时变成了一只颇凄惨的落汤鸡。
锦宵难得气得脸色一变,连嗓音都夹不住了,他就跟个妖妃似的站在陛下身后,一双心机深沉的瞳仁睨向闯入殿中、神情阴沉的俊朗青年,阴阳怪气讥讽:
“癫妃在陛下面前,行事也如此不知礼数吗?”
洛观川手里提着个精致的食盒迈步向殿内走来。他闻言后唇角一勾,露出无辜的笑意,连个多余目光都没给锦宵,不客气地回怼:
“我来送宵夜给兄长吃,哪里来的骚狐狸在旁边聒噪?”
小疯货将食盒放在了朝桌上,乖巧从其中拿出一块才刚出炉的赤豆糕递于洛观宁唇边,一边笑着、一边恶言恶语攻击旁边情敌:
“眼角纹都快出来了还学人卖弄姿色,真是老黄瓜刷绿漆,不知羞。”
……
柔贵妃也是个挺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是怎么教出来洛观川这个奇葩的?
陛下切实感到疑惑,点心都叫人递到嘴边了,便只得勉强张唇咬下尝了尝。结果才嚼两下,洛观宁就叫那甜到发齁的味道糊的喉咙都开始痒。
他精致喉结滚了滚、勉强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