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槿只是看着,就面色发红,被蛊惑到心底发痒。

她微微俯低身子,两团丰盈几乎蹭着少年单薄的胸口上,水润的、涂着殷红口脂的唇想要吻住那玉白喉结似的,目光痴迷、情难自禁的喃喃:

“洛公子……”

气氛实在是旖旎到了极点。

然而,一个吻将落下的时候,却被少年捏住下巴,制止住了。

洛观宁唇角勾着,垂下眼看人时,浅淡的琥珀色眼眸中浮出一点状若深情的笑意,仿佛窖了多年的美酒,无端醉的人头晕目眩。

分明是个寻欢作乐的花客,反而惹乱了蝴蝶的心神。

“乖香槿,你知道我的规矩,对吗?”

喑哑的、轻声的发问。

恍若调情。

可那眸底压着纯粹的冷然,如同淬过毒的针尖上一点寒芒,瞬间令香槿被迷惑到发了昏的头脑清醒过来。

香槿恍然才想起,洛家的这位小公子虽然皮相好,却最不喜他人主动触碰,若是犯了他的忌讳,即便曾经多么得宠的花魁娘子,对方也不会再多看半眼,徒伤了不少姑娘的芳心。

是多情公子,也是薄情郎君。

她直起腰,声音小小的允了诺,再不敢逾矩半分。

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闻悠扬的琴曲。

洛观宁复又阖眸,却在堪堪要入眠的时候,突然门外一阵喧闹声惊醒。

接二连三被人搅了清净,本就脾气不好的小公子眉眼间不悦愈发明显,而紧接着那醉鬼口中熟悉的名字,更是令他一愣。

“叫你们那个青梧姑娘出来,陪爷喝酒!娘的,小爷又不是没给银子!”

洛观宁稠艳眉眼一沉,走出了雅间。

大厅里,那醉鬼还在嚷嚷。

他是江南富商的独子,随父亲进京结识权贵,偷偷溜出来寻欢作乐,仗着一股子财大气粗的派头嚣张惯了,十足一副纨绔做派。

“不就是个婊子,摆什么谱,再不出来爷就……娘的,谁?!!”

冰冷液体兜头浇下,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即闻到酒香味,这才意识到,竟然有人用酒浇他的头!

醉鬼瞬间气疯了。

他顺着酒液浇下的方向抬起头,绿豆大的眼睛眨了又眨,才看清倚着栏杆、手掌捏着一只空掉酒杯的红衣小公子。

洛观宁感知到对方的视线,狐狸似的眼眸弯起一点,慢悠悠开口,声线干净悦耳,足以令大厅中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哪来一只成了精的元宵啊,真是有碍观瞻。”

醉鬼今日穿了一身金灿灿的元宝色衣衫,裹在球似身子外,被少年这样贴切的指出来,看上去倒还真像是个炸漏了馅的元宵。

围观的众人一听,目光打量打量愣在原地的醉鬼,纷纷没忍住,甚至有人偷笑出了声。

“他娘的,哪来不长眼的多管闲事?长得一副欠肏的骚样,也敢泼你爷爷我的酒?!”

醉鬼骂的愈发不干不净,听的洛观宁眼神越来越冷。

还是一旁实在担心真会惹出大事的鸨母一拽醉鬼的衣服,神色慌张的上前劝架:

“诶呀,陈公子,你消消气……那位是洛家的小公子,锦衣卫指挥使洛知临大人的胞弟。”

刻意加重了最后的一句话。

洛知临。

醉鬼听清了鸨母口中的名字,被这三个字吓得眼睛瞬间发直,身后“唰”的冒起冷汗,酒醒了一大半。

他瞬间变成了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惊骇看着面色不悦的漂亮少年,就连举起指着对方的手指都抖抖索索忘记收回来,完全没有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

然而洛观宁在听到自己兄长的名字之后,神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