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助理也慌了,“要不然,我去给您订机票?”
裴声摇了摇头,哭得像个孩子。
“她不希望见到我的......”
裴声出院后,家里的一切都蒙上了薄薄一层灰。
他看向沙发,那里空荡荡的,没有窝在里面玩游戏的秦知棠。
他看向厨房,那里一片漆黑,没有忙忙碌碌为他准备晚饭的秦知棠。
他又看向小花园,那里满地狼藉,没有边给花草浇水边小声嘀咕催它们快点长大的秦知棠。
这栋别墅里,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出现秦知棠的身影了。
就想很小很小的时候一样。
母亲去世,父亲又只关心事业,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么大的别墅,只住着他一个人。
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坐着发呆。
直到秦知棠搬进来后,昏暗的别墅里才多亮起几盏灯,这栋房子才终于有了家的味道。
很多年前,裴声过十岁生日的时候,秦知棠踩在小板凳上亲手为他做了一个蛋糕。
他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生日原来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是能收到礼物和蛋糕的。
秦知棠给他唱了生日歌,让他对着蛋糕许愿。
裴声现在依然能清楚地记起,他的愿望是能和秦知棠永远在一起,能和秦知棠有个家。
明明是那样真挚的愿望,明明是那样轻易就能实现的愿望。
可他怎么就亲手毁了这段感情呢?
裴声躺在床上,把秦知棠盖过的被子抱进怀里,幻想着她还在身边,泣不成声。
24
楚云沐的事情闹得太难看,裴氏的股价一跌再跌。
可裴声一蹶不振,整日关在别墅里,不见任何人。
他试图把别墅还原成以前的样子。
秦知棠爱养花花草草,爱在房间里挂一些温馨的小饰品。
可楚云沐住进来后,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把这些东西都扔掉了。
好在裴声对这些东西的摆放还有印象,手机里也存有很多照片,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一点点把别墅重新装饰成秦知棠还在时的样子。
一种熟悉的感觉涌现,裴声又自欺欺人地幻想起来。
他拍了几张照片,想发给秦知棠。
可刚点开微信,就发现秦知棠发了条朋友圈。
是她和季书宴的结婚证。
裴声看着结婚证上的红底照,秦知棠笑得很开心,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刚在一起时,秦知棠会露出的那种笑容。
裴声放大照片,指尖轻轻抚过秦知棠的脸,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怀念。
虽然很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认,秦知棠和季书宴看上去的确很般配。
裴声记下秦知棠发的结婚地点和时间,买了一张去伦敦的机票。
十一月的伦敦已经飘起了大雪,年初时,秦知棠还在和裴声约定要一起看雪。
裴声苦涩地笑了笑,他撑着伞站在路灯下,暖黄的灯光笼在他周身,让他看上去显得没那么孤单。
没多久,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裴声面前。
季书宴下了车,看着裴声微微挑眉。
“你想跟我聊什么?”
裴声呼吸一窒。
单是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以后会一直陪在秦知棠身边,他就忍不住眼眶发酸。
“就是想问问棠棠最近怎么样。”
“她的腿还疼吗?在这边饮食习惯吗?最近过得开心吗?有没有......”
有没有提起过他。
伞从裴声手里滑落,裴声叹了口气,任由雪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