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荆榕接着转向优尔领主,温和道,“您这边呢?”
一群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拼出了事情经过。大约是商队的泊船位置、进港顺序目前和本地的船队有所冲突,南部领的人在命令中让出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和航线,包括船工的休息区。但调度上仍然时时冲突,这就和今天的争吵埋下了隐患:今天的争吵起源于休息区的划线位置的划分,本来今天轮到本地船工使用休息区,而且划分了新的范围,但这个新范围事先没有通知到商队,商队主事者还不在,冲突之下矛盾越发升级,险些变成打架事故。
吵了大半夜的事情,终于此刻理清了。
优尔领主见到陛下特使到,又在深夜撞上这种琐事现场,唯恐这位生面孔给陛下打小报告:“不是什么大事,先生,您请先休息。这件事明天就能解决了。”
荆榕没理他,他扫视了一下屋里的人:“我看是大事。在场的有本地船坞负责人吗?”
“有。我是坚果船运的本地负责人。”一个面容黝黑的水手走上前来。坚果航运一半的股份在国家手里。
“占用你一些时间,带我看目前的港口规划。”荆榕的声音简单利落,随后又指了指芬伦,“你,跟过来一起听。”
芬伦立正了。
此前有再多委屈和不满,都在这个时候烟消云散了。虽然恐惧感仍然如影随形,但恐惧感何尝不是一种家的感觉呢!!兄弟们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转瞬之间,荆榕和两人冒着夜色来到了港口边上,优尔领主唯恐被打小报告,火速追上去听。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参考景颂先生的意见,修改了班次和载货量,只是翻译没有传达到位。”水手告诉荆榕。“休息区也重新规划了,但……”
荆榕看完了对方给出的报告,很快说:“翻译是什么人?”
“一个铃兰国人,公司招聘的。”
“开了他,我这边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说完,荆榕转向芬伦。
芬伦开始预警性紧张咽口水:“长官。”
“你该说什么?”荆榕面带微笑问道。
芬伦的胃开始抽搐,他的记忆回到了复盘的时刻:“对不起!长官!我们犯了错,这是一个误会,我们应该更早地搞清楚状况!现在我们就去跑十公里……”
“跑十公里不必了,明天起床后给水手兄弟们帮帮忙,打打下手,诚恳道歉。我听说是你们先动的手。”荆榕随后也对水手负责人说,“我向你道歉,他们是我的人,我应该更早点来这里,是我处理不当。”
水手和优尔领主都看呆了。
这什么人?
芬伦这种古铜色九尺大汉一瞬间服帖得像个小兔子,在这个漂亮的小白脸面前?而且他们叫他什么。
长官?
优尔还没来得及说话,荆榕的目光就已经转向了他。
优尔想要习惯性露出一个笑脸,但很快笑不出来了。
荆榕说:“按责任,我应该弹劾你。”
优尔:“。”
荆榕:“商队的事交给了南部领来处理,放着这么多人和未开发海岸线不动,反而挤压本有的港口空间,货物承载范围和航线也没有改变。领主这么好当?”
简单随意几句话,所有人噤若寒蝉。
荆榕说:“我带的人一个季度就能实现十五倍利润和五倍航线,你做不到的话,等着下台吧。明天带着你和你的航司CEO来找我。”
优尔是个暴脾气,本该是当场呛声回去。
不是,你谁?
但他居然被完全镇住了,不管对方来头如何,实力怎么样,他已经预感到,这个陛下特使有那么一点非同寻常!
优尔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