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步,看起来温柔遣倦。

当然,这是外人看起来实际上同类之间,只需一个对视,便知道彼此不是对方的目标。

“这不矛盾,是不是?”荆榕说,随后微笑了一下。

他没有往后说,荣华大老板娘先是一愣,接着往卫衣雪的方向看了几眼,若有所思起来。她或许联想到了什么,也或许没有。

下面对话才是正题。

“荆公子来冰城也不说一声,我们没好好招待。”

“不用麻烦,采风而已。家业都是从前事了,怎么,您要和我谈生意?”

“看来荆公子贵人事忙,已经把我忘了。”女士双眸如水,含情脉脉,“那会儿公子在奉天竞标铁路,意气风发,我也在远处看着呢。”

“都是前尘往事了。”荆榕很自如地回应道,“如今改行了,您要是得空,可来我们的钟表行看看。”

对方的眼中显出犹豫的神情,也在打量和审视。

荆榕带着诚意看向她,漆黑的眼底是一种常见的温和从容:“要是不喜欢钟表,也可以喝喝茶,看看书。”

女士好似被什么触动了,她的笑意从轻佻玩味变得认真柔和。此刻一舞终了,她与荆榕得到全场的掌声,两人互相颔首后,各自回到原处。

荆榕回了座位上,卫衣雪立刻偏头过来,眼神很严肃:“她跟你说了什么?”

卫衣雪冰雪聪明的人,自然看得出对方前来试探,此刻什么风月的心思都没有,只等荆榕说出结果。

荆榕说:“她从前见过我,来探我虚实。”

卫衣雪说:“感觉如何?”

荆榕说:“请她吃茶,比给她丈夫做投名状容易。”

这句话不带什么感情,只是从利弊上冷静分析。两人都看人极准,也相信对方的判断。

秦逸低声说:“她老公是荣华老板,冰城本地人,黑|道起家的,内部铁板一块,任谁别想插手。冰城太硬了,难啃,她十二岁起跟在她丈夫身边混世道,要是有她襄助,有许多事都能好办。”

冰城不比别处,这样一年里有六个月寒冬对季节,是个不冷心赴死,就活不下来的地方。

“倒也奇怪,你说她怎么找上了我们?咱们计划都还没进行到这一步呢。”秦逸还在思索,“荆哥,你以前生意做那么大?”

卫衣雪说:“比荣华更大呢。”

轻飘飘的一句,眼底都是笑意。

荆榕:“卫老师别揶揄我了。”

荆榕之前经商,江湖中认识他的人多,这倒是不可避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