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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卫衣雪抵达了冰城,开始看房子。
冰城四月仍然冷,冰雪才开始化冻,寒气和灼人的烈阳一同铺满大地,高得望不见顶的柳树,枝叶如同钢铁一样,冷峻坚硬。路边能见到许多寒地人的面孔,这些异国来客,有的是来做生意,有的则是战争过后逃亡出来的贵族,无计可施,落魄打工。
天地是清朗的,没有哪一个地方的风这样凛冽又纯致,照得一切都水洗过一般,宽阔的街市、入云的层楼宫殿,人和人的错身都是硬的,好像流淌旋转的放映机,有开阔坚硬的故事将要在这里上演。
“卫先生,组织派人来,两个人,给您做助手。”下午,卫衣雪见到同事,对方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卫衣雪说:“行,我看看。都是什么人?我要练家子。”
他已经提前声明过,他要会武功的,这样一起做事才方便,不会拖后腿。他搞情报工作,可不全是文事一半在前线上,才是他的风格。
“一个是榆关来的小兄弟,姓秦,二十七岁,他家中有渊源的,送来我们这里做事,听说性格不错。”
“另一个呢?”
“另一个,鹤山学社的人,他们的人保举过来的,说只跟着卫公子。”
卫衣雪:“嗯?”
“姓荆,这个姓有点少见,其余的事情查不到,先生。您懂的,我们跟鹤山学社关系一直很好,他们也是我们的同伴,您收敛着点,对人家好点。”
??[202]致命长官
火车发出规律的轰鸣声,北上的路,两侧平原之上,甚至还有白茫茫的雪。
荆榕什么都没有带,他踏上火车后,很快有人来接应他,带他去往贵宾车厢。
贵宾车厢更贵,没有座位号,里边也更宽敞,里面坐着一些衣着华贵的人,给荆榕留的座位面前坐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青年,眼睛很亮很锐利,还带着点学生气。
荆榕在他面前坐下,对面抬起头看了看他,停顿了一会儿,搭话说:“您去冰城?”
荆榕点头说是。
对面的眼神突然大放异彩:“!我也去!您是不是去见卫先生?”
荆榕又说是。
青年立刻激动地伸出双手:“此前就听说,还有一位也去卫先生那儿做事,原来就是您!我叫秦逸,榆关人,您呢?”
荆榕说:“幸会幸会,我是琴岛人氏。看来不是凑巧,他们寄来的就是同一班次的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