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还要称“荆先生”,那太远了,卫衣雪沉稳冷静,就这样很自然地叫了出来。

荆榕看着是没反应,唇角却勾起一丝笑:“顺便给你把热水放着,泡个热水澡舒服舒服。”

这从前是荆榕家,后来是卫衣雪家,现在又变成荆榕在住着,已经不分什么你我。

卫衣雪跟在荆榕身后,拐进浴室。地上放着一排热水壶,看起来是伙计每天送上来的。

荆榕往木桶里放好水,回头准备去煮面,卫衣雪却再度踮脚,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身体相贴,不想再有什么分别。

一分一秒的分离,都不想再忍受。

荆榕说:“再抱就没饭吃了,卫老师。”

卫衣雪说:“没饭吃就没饭吃。”

卫衣雪扣着荆榕的手腕,把他抵在门边,放纵吻他,一双手也不是很老实,开始往荆榕睡袍里摸。

那睡袍本来就是丝质的,滑而轻薄,摸一会儿就松散了,一扯就开。

荆榕低笑一声,反抱住他,两个人的衣裳在浴室门口,一件一件地落在了地上。

“卫老师,这两年看过报纸了吗?”

卫衣雪正在咬荆榕的脖子,荆榕捏着他的耳垂,轻轻地说。

“琴岛文报,每天都看。一双草木,日日都追。”

荆榕笑了:“那就好。”

没有联系方式,报纸就是最好的联系方式。他在刊载的小说中写,云南来的小少爷锄强扶弱,一路遇见许多人,养了一院子的少年奇才,又遇着一位人生挚友陆先生。

一个院子,聚集了身怀绝技的各路人马,展开便是一个江湖。最近的两年的剧情,正是双线并行,那一边小少爷独对武林追杀,这一边陆先生看护大院。所有的季节都跟着现实的季节走,上一期刚写到入冬煮羊肉锅子,还有少年奇才邬小燕,病根缠身,却通过吃火锅而领悟出武功绝学。所有的读者都在心焦,想看接下来应战大魔头,会是如何走势。

这两年没有什么安稳时日,老百姓识的字的,都愿意看这样离自己生活近,又无所不能的故事;不识字的,也要去茶馆点说书评书,要从第一回听起,这些文字也如金光闪闪的碎片,留在了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