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十分行得通。
卫衣雪:“荆先生商场出招,出其不意,令人佩服。”
他是真心实意的。算计的事情他见得多,算计得这样好玩的是头一次遇到。他很感兴趣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们找我买配方和原料。一是听说了有此奇珍,二是他们自己看过,也找人看过了,的确是很少见的珍品纸张,他们认为这是舞鹤纸厂的一次天赐良机。”
荆榕拉开一点车帘,让外面的凉风透进来,“我自然不肯低价卖给他们。那一批蓝色印纸,我让工厂几乎全部销毁,只留下几百张。方先生那边我已经说过了,让他们暂且不要继续印染有色纸。”
卫衣雪说:"方先生将配方给过你吗?"
荆榕停顿了一下,随后对他微笑:“没有。”
没有。
那就是,卖给藤原人的配方,是荆榕自己试的。
“方先生来时提过一句,这蓝色特殊,只有用太平山泉水浆出的纸,才有这种颜色。”荆榕说,“太平山泉水是碱性矿物质水,其中原理不必详说,不过此事,天知地知。”
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卫衣雪的唇,“我知,卫老师知。”
卫衣雪闭上眼,等荆榕吻上来。
他们二人之间,从来都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他们都是任性妄为的人,也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事,包括一个吻。
荆榕如他所愿,吻了下来。
清浅的啄吻,随后转化为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密不透风的气息压制。唇舌交缠,火热四溢。卫衣雪一边闭着眼睛,感受他的气息,另一边,脑海中的思路也变得清晰起来。
荆榕给的配方是真的,舞鹤纸厂知其大体,却不知其详,日后造不出好纸,恐怕会成为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有多严重,取决于这纸的价值和地位,被抬得有多高。
以卫衣雪对眼前这人的了解和直觉,他觉得,这件事,绝对不会草草收场。
马车停下,荆榕带卫衣雪来到了荆家的厂房。
小工是来给荆榕看货的。
“这些是货样,您要看的,当面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