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外边一点光影影绰绰透进来,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个人。
荆榕那一双眼在半明半暗中显得幽魅,眼皮微阖,让人觉得他是刚醒,或是马上要睡去。
卫衣雪手里掂着那朵红花,并不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他说:“也学荆公子,附庸一回风雅。”
荆榕说:“卫老师,我来琴办事,面子里子,用钱开路,请勿当真。”
那意思就是如果在别的地方听到了一些“风流韵事”……不要往心里去。
卫衣雪眼弯了一下:“比如什么?”
荆榕站起身,靠近他,低声说:“比如买些花,送别人的事。”
他靠近了,卫衣雪才嗅到他身上极淡的酒味,是竹叶青的味道。并不浓烈,混着些肥皂的花香。
仔细算,他们已经快有十几天没见过了。不过此次见面,卫衣雪很明显能感觉到面前人的不同。
荆榕比之前要沉敛许多,满身疲倦带来的是更加不加掩饰的锋利和淡漠,几乎能够刺伤人眼。
对于荆榕此人的感觉,却也因此变得更加强烈。
卫衣雪并不顺着他的话问“我为什么要往心里去”,他不动声色揶揄道:“既然不是真心送,那剩下的九曲不如送给我。正好我仰慕兰姑娘已久,正想听她奏破阵曲。”
“破阵曲我想她未必会。”荆榕凑得更近,几乎是要将他压到墙边了,他笑着说,“我倒是学过一些。卫老师听吗?”
“荆大公子愿意奏给我听。”卫衣雪神色放松倚在墙边,微抬起眼皮看他。“我当然听。”
如云如雪一样的人,也在此刻如同寒梅绽放,冷香逼人。他直视荆榕的眼睛,看着乌黑色中,天星一般的倒影,冷然又风流。
说不出谁更夺谁心魄。
荆榕手横过来,撑在一侧的栏杆上,他的呼吸已经和他贴得极其近,但是辗转靠近,却并不吻他。荆榕盯着卫衣雪,那眼里的意思很明白:他要他吻他。
在这点事上,荆榕倒是又显出了比他小几岁的那份个性来:“卫老师,良宵苦短。”
卫衣雪揣着手问:“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不过也无暇顾及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