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暖热地吃进肚子里,这几天下雨积在血肉里的寒意好像都消散了。

荆榕吃饭时慢条斯理,卫衣雪倒是真的饿了。他从中午到晚上下课,中间没有休息一瞬,只草草喝了几口水润嗓子,起初还不觉得,坐下来开始吃的时候,才觉得饿得发昏,只顾大口吃。

荆榕低头喝着汤,没怎么跟他聊事,两个人像饭搭子,吃喝了一会儿,荆榕说:“我出去一会儿。”

卫衣雪以为他有临时想起来的要事,也没有在意。十几分钟后,荆榕回来了,带了一袋子滚烫的生煎包,又从后厨端来一小碗酱海米,一点烧椒酱,铺上米饭和嫩绿的青菜,递给卫衣雪。

“试一试。”荆榕说,“我刚想起来附近还有这家素食店,他家葱香小包子馅小不油,锅巴煎得尤其香,已经临打烊了,幸好买到了。”

卫衣雪抬头问:“怎么想起出去买这个?”

荆榕笑笑说:“看你好像胃不舒服。吃点这个正好。”

卫衣雪点点头:“多谢。”

他的胃本来就没有多好,今天饿久了,猛然吃一口烧鹅,不免被腻住了一下。他只吃了一口,随后改吃青菜,没有想到荆榕看了出来。

这少爷格外细心,实在是令人想不到。

卫衣雪说:“刚刚依稀听少爷问路,听上去是对这一片不熟悉的样子。”

荆榕笑了:“卫老师要我话说得太明白么?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吃顿饭。”

他有些懒散地靠在包厢座椅上,笑得眉目生光,神色话语都很柔和。

就是想和你吃顿饭。

这话卫衣雪不是唯一一次听,大多数都是有人有求于他,闭口不提要事,先请他把饭吃了,要他接下这个人情,表面是低姿态,实则姿态放得很高。

荆榕说出来这句话,却像是真心实意。卫衣雪直觉很准,看得出荆榕或许别有用心,但和其他人并不相同。

卫衣雪说:“您贵人事忙,怎么想起来找我吃饭?”

荆榕说:“路过这里,想到你在这里,然后就来了。”

他和上次一样,装也装得不是很认真,并不和他做戏,反而让人觉得舒服。

卫衣雪说:“原来您是个缺个饭搭子。”

荆榕说:“算是吧。我初来乍到,就爱闲时逛吃逛喝。琴岛地方不大,东西却样样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