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是纪录,没有其他。

626念完,搓了搓手:“兄弟!我们在这个世界又非常有钱!这是个非常好的消息。”

荆榕非常认同这句话:“是的,有钱可以做许多事。”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荆榕掂量了一下沉重的行李箱,像个导游,他对626说道,“琴市的路可不好走,我们还是等车吧。”

这一年琴市在海因人的监督下大兴土木,到处都在修路,一方面是因为修路,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琴市本身地势高低不平,时常是剧烈起伏的上坡和下坡,自行车都蹬不动,连汽车都经常成排地熄火。

626羞涩地说:“我想吃海鲜,兄弟。”

它就是这么没有出息。到了海边就想顿顿吃海鲜。

荆榕抬眼瞥了瞥。琴市中心区都是一些华贵的餐馆,要往外走才是东国人的区域,他拎起行李箱往外走了走,找到一家餐厅,叫了两盘清炒海鲜,并一碗鳝丝面,一份海肠捞饭。

他实在是太轻车熟路了,626不禁八卦道:“对琴市这么熟,兄弟?来过几次了?”

“未必是这个时间点,不过前后五十年,来过很多很多次。”荆榕说,“对于执行局来说,这个时间点里有太多事情可以纪录了。”

他在执行局有记载的出勤记录是十六次,荆榕大部分都已经忘记了。

不过他记得其中一两次:“有一次我是报童,跟着弄堂里的老板做事,他是递情报的,但我们被查抄了,一起处死。”

“还有一次我是普通人。”荆榕想了想,口吻还是轻描淡写,“很普通,小时候当跑腿,给人打杂,大了后去公学旁听课程,后来公学关闭了,我学会了认字。之后一边打工,一边买点时下小说看看。后来城里爆发流感,我染上了,公共的诊所没治好,然后也就那样了。”

626听呆了。

荆榕挑起一筷子鳝丝面,笑了:“是不是很意外?”

626的确很意外,它一直以为执行官一直这样强,没有想到执行官也有各种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也不算黑历史,只是竟然这样平淡地走完了一生。

荆榕不吃韭菜,一大碗香透的海肠捞饭全让626吞进了肚子里。

雨天小摊人多,人挤着人站,荆榕也没有多留,吃完就站起身,回原处继续等待了。

四月的细雨,绵密而轻薄,微凉地透入每一方空间。打伞和不打伞的区别已经不大了,荆榕百无聊赖,靠在墙边,一下一下地甩打火机玩。

附近的女校放了课,大家撑着伞交错从他身边走过,窃窃私语讨论着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