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不论怎么说,时哥荆哥,回家里吃顿饭,之后的饭我们也全包。”蓝齐三下五除二吃完面,正式且大胆地发布了通知,“今晚吃烤全羊,西北拉来的羊和师父,就这一趟,烤串下酒,一定要来!”
“那很好,我们都爱吃。”荆榕说,“下午什么计划?”
“下午看账,哥,你就带时哥去雪山下玩吧。”蓝齐说,“我们就去山脚下找你们。”
“没问题。”荆榕也咬了一口牛肉饼,“一言为定。”
游商们的对话,一直如此简略而热情。蓝齐又热情又开心地对时玉汇报了许多事,随后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时玉听见了荆榕还没有提起的许多事,比如比口口相传的版本更惊险刺激的北上经过,比如一些护镖时的险情。他向荆榕求证,荆榕就温柔地跟他重新讲。
“我们那时候躲在北边,抓他们的眼线,没想到走岔了,绕过废墟后进山,就是这片地方。”
“大家都很惊讶,居然还有保存这么好的地方,我们商量了一下,等事情过后,就把这片路也清理出来。天太冷,种不好作物,也没有什么鱼,不过大家都同意了。”
……
时玉跟着荆榕离开集市,在荆榕的指路下驱车四十分钟,看到了他们说的雪山。
他们已到长白山一带。
有漆黑山脉,岩石嶙峋的雪山,有浅绿长草的草原。并不冷峻,反而让人觉得柔软。
从更远的地方吹来冷冽冰凉的风,并不狂狼地卷在他们肩头。天灾没有改变这片净土,冰川河流带着碎雪,化成溪流与湛蓝的浅水,流过他们脚下。
所有的颜色都是纯净的颜色,干净而浓烈,剔透的长风吹拂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荆榕牵着时玉的手,说:“这地方很美,不过我们很少来看。”
游商太忙了,大家守着这片风景,渐渐只能投身于生计中。但也或许因为这一片残留的净土,这里的人们远比其他地方的人开朗和热情,也更有面临危机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