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的呼吸一滞。

短短一段平铺直叙的话,几乎让时玉的脸颊瞬间烧红,从头到脚好像都涌起一阵热流。

时玉没有反驳。或许是他觉得这事真的可能发生,自己神智不清,也十分可能是真的。

他压着自己的呼吸,微垂着眼睛没有看他,只动了一下,想做起来,但稍微一动作,左腿的剧痛就牵动他的神经,时玉头顶立刻冒出冷汗,眉头也皱起来。

荆榕扶住他,仍旧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指尖伸过来贴在他脖颈间,查了一下体温。

体温是正常的,但毒素对神经造成的破坏难以迅速压制,时玉的感觉仍然有一定的错乱,按照医疗队的说法,这样的感官失调可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直到毒素被清除干净。

时玉低声说:“哥,我梦到以前了。”

荆榕安静听着:“嗯,梦到什么?”

“梦到外面下雨,你和626在外面收花。”时玉忍着疼痛,身体呈现微微蜷缩的姿态,“我们在帐篷里躲雨。”

“嗯,我记得。”荆榕搂着他的肩膀,轻轻晃动着,“是我种出来的第一批混色玫瑰,那个夏天下了很多场雨。想626吗?”

时玉点了点头。随后,又是一阵幻痛袭来,他皱眉问道:“它还在吗?”

“还在,你等一等,我们把它叫回来。”荆榕说,“它也有事先休息了,我们可以先不等它,背着它吃大鱼大肉。保证让它气得立刻就冲下来。”

时玉被逗笑了,虽然还因为疼,笑意浅浅的。

外面有雨声,还有人走动的声音。荆榕说了声稍等,离开片刻后,带着一身湿润回来,给时玉注射了新的止疼针。

打过针后几分钟,时玉的神色才稍稍缓解,身上的冷意也慢慢褪了下去。荆榕点了新的露营灯,问道:“是不是想叫其他人开会?”

昨天时玉状态很差,包扎完就疼昏了过去,对于这次的小队出勤没有作总结,其他人也累了。按照一小队的惯例,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时玉点点头,但说话的力气还没怎么回复,荆榕说:“我去跟他们说。别担心。”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随后去另外的地方找佟冬一行人。时玉昨晚刚被送来营地时,,叮嘱了一些基础事项,小队和医疗组也都按照命令做事。

今天遇到的新情况是暴雨。他们返程的路线只有一条,就是原路返回,今天哨位探知到,如果不趁早离开,往回的路可能遇到泥石流,他们没有补给,也不能贸然再进入禁区7,必须立刻出发。

外面,医疗组已经顶着大雨开始收拾东西,只有第一小队的副队还在犹豫。医疗组没有去第一基地的经验,必须有人带路和护航;同时,第七禁区的驻扎点也必须有人留守,为之后的物资清扫作准备。

荆榕只思考了一瞬,随后就做出了决定:“你们离开,我留在这里照顾你们队长。”

佟冬、柳柳、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