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被血脉链接起来的人,只认那一头红发,和那一双湛蓝的双眼。
打铁铺的老板也走了出来,眼底闪过不可置信的光。
“我是被人救下的,那个人是奥尔克人,所以为了还他的情,我们不能伤害这个镇上的士兵,和即将到来的伤兵。”
玦眼底蓝光清静,他只要站在那里,就仿佛带着光芒,天生吸引着人前往追随和信任,"我们商议后决定,仓库里的存粮、金钱和药物,随我们取用。"
他只是讲述一个简单的道理和命令,但是面前的人没有一个人质疑。
“奥尔克人救了首领,好,我们不杀他的人!”
“首领是说那个黑发年轻人吗?他替我们的人出头,我们给他这个面子,我们都没有杀人了!”
一片赞同之声。
这是一群格外莽直纯粹的人。
他们是来自群岛的流火,天生热情纯善,无条件听从头狼的话。
“这几天我会留在镇上,这些士兵和巡逻者都是我们的俘虏了,不过我再次重申:不能伤害他们。”
玦咬着烟头,从哨所顶端跃向低处的房顶,声音沉稳沙哑:“现在所有能动的男人,跟我去清点物资,我们要在镇门口搭建伤员收容所。女人建造医疗队,由会医术的人组织起来……有小朋友吗?”
角落里钻出一群穿得脏兮兮的红发小孩。
他们是诞生在战争之后的孩子,眼里都有熟悉的神情,平静和期望,渴望着自己能出一份力。
玦眼底浮现出笑意:“我们的孩子,都会上战场,会劈柴做饭。你们负责做饭。”
孩子们迅速得令,猛猛点头。
玦轻轻出了一口气,白雾向上飘散,寂静清冷。
这些天里,他第一次彻底摘掉斗篷,以从前的面目示人。
他没有想到,荆榕能够提出这样一个办法。
尽管那个人只是贴在他耳边,轻轻说:“玦,我恨你所恨。”
那个人见他痛苦,便来扫平痛苦。
即便这个痛苦是战争。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精神力正在缓缓复苏,碎裂过的痕迹如同被点燃的火苗一样,缓慢而不可更改地复活着。
他剧烈的心跳已经揭示了,玦这辈子的爱恨情仇,未来与过去,都交由那个人左右。
[18]高危实验体
大雪布满荒山,这里的山是漆黑的,连最好的马匹都踽踽难行。
荆榕清点了一下物资,将一部分物资拿出来绑在马背上,扔了所有的弹夹和子弹以减轻配重。
他并不进山,只是骑着马在山谷口打转。
风雪簌簌落下,掩藏一切声音。
626忽然说:“有一群人正在靠近你。”
626看着自己地图识别上的红点:“两个纵队,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向你靠近……你要小心。”
*
“游提尔,那是什么人?”
西北山侧,长|枪手嘴里咬着一块冰,因为寒冷而浑身青白,“他看起来不像奥克尔士兵。”
游提尔把长枪手往后按了按,声音粗犷沙哑:“对,他看着不像奥克尔士兵……他妈的。”
游提尔死死地握紧了枪,他有一只眼睛瞎了,蒙着白色的眼翳,他咳嗽着笑了起来:“是个裁决者。”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裁决者身上的死人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游提尔森森地吐出一口气,将自己的呼吸压到最低,“他们又派裁决者来战线了。是来接那些人回去的吗?”
“上一个裁决者杀了我们三百多个人……导致我们一个支部全部覆灭。”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