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榕问他:“哪一次?”

“第二次救援行动,你在车上吹口琴,停车时就没有看到你了。”阿尔兰·瓦伦丁说,“其他人也没有发现你。”

荆榕想了想。

因为失忆,他其实完全想不起来那次行动中的具体细节,但他说:“我应该是在中途加油时跑的,穿着你们的衣服,没人认识我,不过真要被送到你们基地就有点糟了。”

阿尔兰·瓦伦丁评价说:“你听起来经常搭便车。”

荆榕说:“是的,我搭你们的车的次数可能比坐我们自己人的车要更多,你们的后勤运输做得更好,我有时候还会和面包们待在一起。有印象吗?那种敞篷的运面包车。”

阿尔兰·瓦伦丁说:“你应该感谢那时候他们不再用钢叉验货了。”

两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回到驻扎地,干酪老人已经支起了铁锅,点上了火,他眯着眼睛看着下俩的两人,很高兴看到他们相处融洽:“孩子们,快来坐下,这里的早晨真是冷。我正在做我们的风俗炖锅,还有十分钟就好。”

今天早晨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他们收到了医疗救援组织的回电,对方通过发报机告诉了他们目前的位置,并说他们即将在四天之后转移。

好消息是他们知道那个地方,坏消息是那个地方离他们目前极远。

“莎尔文塔,离修兰的一个枢要城市比别塔很近,我们可以赶到后去那个城市休息和转移。”

荆榕和老人凑在一起看地图,还没有找到位置的时候,阿尔兰·瓦伦丁就已如同最精密的AI一般,报出了准确的距离和方向:“二百三十公里,四天赶到,可能需要昼夜不休赶路,也不排除昼夜兼程赶路,还是赶不上的可能。”

阿尔兰·瓦伦丁说完,莫迪蓝老人和荆榕都一边倒地投了赶路:“没关系,就是再坐四天三夜车而已,宜早不宜晚,这样也可以避免节外生枝。”

阿尔兰·瓦伦丁其实也是这个想法,他说:“后面的路程我和你换着开。”

荆榕说:“好,我困了就找你换。不过在那之前还是交给我开吧,我的车技稍微比一般人会好一点。”

他们都赞同了他的话。

荆榕开车的技术的确优于常人,稳重而匀速,而且开得还很快。这车里没有内置CD,莫迪蓝先生就教他唱本地的一种胸腔共鸣发声的歌谣,并表示,如果是荆榕来唱,保证“迷倒所有的姑娘”。

车辆行驶出最危险的交战区之后,所有人的心情显然都为之一畅,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

和所有上了年纪的长辈一样,莫迪蓝老人十分关心他们俩的终身大事:“你们要不要见一见我们那边的姑娘?医疗所有许多美丽温柔的杰出女性,她们会喜欢你们的。”

阿尔兰·瓦伦丁自然有自己的理由拒绝:“我这样的身体,不适合再耽误一个姑娘。”

而荆榕就没那么好混过去了,他没什么能解释的理由,只是用各种奇奇怪怪的话题把话题叉走生性粗犷大条的前自卫队队长并没有察觉这一点,话题九曲十八弯,从不同地区的姑娘小伙子聊到结婚生子,再到荆榕声称发现自己带了一张磁盘碟片,里边是最全的侦探小说,问问莫迪蓝老人要不要听一听。

老人欣然同意。

荆榕于是以十盘小蛋糕为代价,让626在他口袋里化出了实体,变成了一个碟片的形状,被塞进了这辆车并不存在的播放器位置,开始播放《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此举很快得到了非常热烈的响应。这个世界里没有福尔摩斯也没有007,626负责绘声绘色地朗读,而荆榕负责在各种险要的地势中将车开出去。

夜晚是最危险的,车灯范围有限,加上风沙,能见度不足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