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的桌板,铺上一块干净的布,随后再放上那份饭。这一切动作都十分细致温柔,阿尔兰·瓦伦丁的灰蓝色的眼睛看着他,视线落在他胸口。

荆榕将铃兰胸针别在了衬衣上,明晃晃的。

荆榕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乌黑的眼眸微微一弯,照着他的影子。

那意思是他已经全部听见了。他完全不掩饰。

阿尔兰·瓦伦丁向后一摸,果然在轮椅的架子上找到了他的窃听器。

阿利克西此人的确深不可测,这种时候竟然反将他一军。他承认自己的确没有预料到。

阿尔兰·瓦伦丁不动声色地收回了铃兰花,按下了关闭按钮,随后开始安心吃饭。

这是他第一次吃到阿利克西正儿八经做的饭,没有想到味道格外的不错。

报童已经首先叫了起来:“好吃!您居然如此擅长烹饪!”

老人也盛赞了这顿饭的美味程度,随后和荆榕讨论了起来前独立国的美食佳肴:“小伙子,我必须承认,前独立国的干酪还是最好吃的,他们寒带产出的高山牛奶与别的地方不同,听说那一种牛现在也没有人喂养了。”

荆榕笑着说:“您很会品味美食,不知道您是否尝过鲨骨湖附近生产的干酪和牛奶?那是前独立国最美味的干酪。”

老头子是自卫队出身,和前独立国交集更深,可以聊的话题自然有更多,荆榕十分尊敬他,他坐在地上,一边看着篝火,一边和老人尽兴地聊着天,聊到投机处,他们拿出船上瓶装的伏特加干了起来,一顿饭吃到了深夜。

阿尔兰·瓦伦丁一看就知道两人聊四小时打不住,他先提议:“我们先上去了。”

他还没有忘记今晚的正事:他还有伪装的电文要发。

“好,你们去吧,我和阿利克西还想聊一聊。”老爷爷有一种终于找到酒友的兴奋,他准备大谈往事,荆榕先对他笑一笑,随后仿佛是出于礼仪一样,起身送阿尔兰出去:“我送您。”

阿尔兰·瓦伦丁暗蓝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那意思是:不要装。

荆榕才不管这么多,他俯下身,做了一个让阿尔兰·瓦伦丁心脏一停的动作他吻了吻他的脸颊,说了一声:“晚安,先生。”

仍然是前独立国人的贴面礼。

外面看不出来任何破绽,但对于时尔洛斯人来说,这就是一个吻。

阿尔兰·瓦伦丁尽量表现得不动声色,他的视线也没有继续在荆榕身上停留。

报童虽然很想继续跟偶像一起陪老爷爷吃饭,但也忠于职守地跟着阿尔兰·瓦伦丁回到了船舱内,辅助他进行编译工作,同时给他放哨。

阿尔兰·瓦伦丁的思绪也渐渐收归原位。

这项工作并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