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降临之后,那些被路灯照射的小巷的阴影中,会藏着一些面容姣好、穿着暴露的女性,除此以外,还有一些穿得很单薄的男性坐在街头,有的光明正大穿着黑色薄网蕾丝衣,眼神里都透着不同程度的无聊和期待。

阿尔兰·瓦伦丁驱动着自己的轮椅,神色如常地穿越着这条界限。

整条暧昧旖旎、灯红酒绿的街道中,他是唯一的异数。

阿尔兰·瓦伦丁有着无人有勇气亵渎的冷淡面貌,不笑的时候,对外时维持的温润消耗殆尽,他像冬日里的雪,真正无所遁形的是他身上的平和冷淡。

“过来喝杯酒吗先生?”

有柔美的声音藏在巷子里喊他,甚至让人无法听清具体的朝向,无数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盘算着他的价值。

只是当那些人发现了他身后的保镖后,都纷纷离开了。

再过了片刻,有人探头去看时,男人的身影便已经消失。

他像一个苍白的幽魂,走过任何地方,不惊动任何人,即便轮椅无声地碾过错乱的砖瓦,却也不留下任何痕迹。

*

有关阿利克西的悬赏至今无人应征,在这个年代,人们都知道了和前独立国的人牵扯太多没有任何好处。

黑市中孤零零的重金悬赏因此又多了一条。

烟花街中,荆榕也在查阅西腾尔发回的资料。

在荆榕的时不时关照下,西腾尔在当皮条客之余,每天都不忘兢兢业业地发回他掌握的所有人脉消息。

从贫民窟的无业游民一直到对面的金融大楼的白领,上千人的信息资料轮番递送到荆榕面前。

不过由于缺乏具体的照片资料,能拿到的资料也十分有限。

而且西腾尔的针对性……实在是过于强了,他搜集了几乎全市的暴发户和色情狂的名单,意图直接奔着压榨对面的钱包而去。

荆榕躺在床上,把这份名单资料扔去了床头:“没什么帮助。”

626说:“兄弟,我想吃火锅。”

荆榕:“这个话是不是应该接在‘今天吃什么’后面?”

626有点羞涩:“没有办法,我只知道吃。”

它这几天一直穿着草裙和红花,自认为对于扮演下海系统的形象十分有心得:“兄弟,我们都下海了,最快的找老婆办法,难道不是去寒冷熙攘的白杨大街吃火锅,然后出门偶遇吗?”

“概率可能不大。不过走吧。”

荆榕抓起外套,推开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天色阴沉,时有细雨,确实适合适合吃火锅。

黑市往外延伸出一条低廉而丰富的商业街,有许多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在那里做着生意,荆榕把西腾尔的支票兑了现后,现在一人一统勉强能吃上里面最便宜的火锅荆榕的负债还没还完,这一人一统干脆过上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荆榕又穿上了他那件灰色的短夹克,天气已经转凉,他的牛仔裤看起来薄得过分,粗劣的布料隐隐勾勒着他的身形。

626正在给自己贴系统假睫毛:“兄弟,记得检查一下衣兜,不要让钱从口袋里溜走。”

荆榕检查了一下,他的两个衣兜里有一个破了,裤兜则都是完好的。

沙地靴的底部也破了一个洞,看起来是走过什么地方时被图钉扎穿的,平常不碍事,但到了雨天就会漏雨。

今天没有下雨,不过地面上遍地都是脏污的地下积水。荆榕顾不上那么多,他们现在穷得连伞都买不起,只能以执行官高超的身手躲避着一个又一个深不可测的肮脏水洼。

路边有人对他吹口哨。

荆榕抬眼一看,一位非常标准的金发美女正靠在巷口对他抛来飞吻,腿部不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