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被这只温暖修长的手一握住手心,就失去了一些思考的力气。

他难以拒绝这只手,就像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为这双黑眼睛着迷。

荆榕的表情平静而认真:“我以后会对您讲明我的职责范围,你有可能有一些不愿意改变的部分,我们再一起商量治疗计划好不好?”

索兰·艾斯柏西托一时失言。

他的表情很快恢复得和平常一样,有些倦怠又有些倨傲,他抬起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半空,透出几分抽离的思索:“嗯……”

最后他的视线落回那两个酒杯上。

荆榕倒了两杯,他和他一人一杯,分量一样,一起喝。

索兰·艾斯柏西托即便见多识广,也从没见过有哪个医生会为病人做到这个份上。

他默不作声地把剩下半杯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说:“祝你好梦,医生。”

他低声说:“对于今晚的事情,我很抱歉。”

他没有经验。索兰·艾斯柏西托还没有让任何人,闯入过自己的人生。

??[72]血腥家主

索兰干了这口中药,就算赔罪了,他正要走,荆榕却再度握住他的手腕:“我笨嘴拙舌,不是想让你生气。先生。”

索兰只想赶紧回卧室睡觉,他不认可荆榕的判断:“我没有生气。医生。”

苍绿的眼睛盯着荆榕的眸子,里边只有缜密和冷静。

荆榕没有坚持自己的说法,他握着他的手,幽深的眼神望入他眼中,眼底是少见的沉敛认真:“我喜欢你,不论何时何地见到你,都会被你深深地吸引,你的心情和健康都对我十分重要,也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事。”

索兰:“。”

他的机械手插在兜里,整个人好像被定住了几秒,片刻后他才懒散地说道:“嗯。”

荆榕问:“听见了吗?”

索兰:“。”

索兰抽回手,把自己的左手也塞进兜里:“听见了。”

太他妈奇怪了。

他本来很生气很烦,但是现在这样的情绪瞬间就已荡然无存。那一股邪火也被瞬间熄灭。

荆榕:“听见了就复述一遍。”

索兰:“。”

索兰·艾斯柏西托说:“你是在命令我,医生?赶紧睡吧。”

他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和桀骜,在荆榕的注视下,端起已经烧了一半的烛台走出去,荆榕跟着站起来,跟在他身边,替他打开了主卧的门,随后道了声:“晚安,艾斯柏西托先生。”

索兰没有回话,门在他身后关上。

他进门之后就停下了脚步,靠着门边的墙壁,压抑着呼吸声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才轻轻仰头吐出一口气。

那是医生的表白?

以他的识人能力和辨别谎言的直觉,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判断出对方没有说谎。

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荒谬。

爱情实在不是一个适合他的命题,索兰·艾斯柏西托对此毫无经验和判断力,思考和医生的关系除了让他的头更疼以外别无他法。

他决定不再想这件事,让一切重回正轨。

索兰·艾斯柏西托松了松领口,将烛台端回办公桌边,开始看今夜手下送来的情报和资讯。

对于黑手党来说,情报和资讯是比一切都重要的事情,索兰天生擅长将平常人无法联系起来的消息整个到一起,随后看到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工作果然让他的头脑变得更加清醒,索兰·艾斯柏西托很快忘记了今天晚上发生的这点纠葛。

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凌晨五点不到,浓浓的困倦开始席卷他。

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