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距离听见过一次。
荆榕跑上楼,火海瞬间将他淹没。
他一眼就看见了火光中的影子。
索兰·艾斯柏西托的脖子上染了血,穿着一身最妥帖标志的黑色西服,银色的手|枪已经被他扔到了地上,他正在低头手脚并用,从一个昏迷过去的黑手党成员上拔出一把钢叉。
他不远处的墙面上倒着一个年近四十的寸头男人,正是怀特·莱茵,荆榕这次的诊疗对象。
怀特·莱茵身上没有伤,但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应该是高温和烟雾呛得。
索兰·艾斯柏西托的意识应该也在模糊边缘,因为他没有察觉荆榕的到来,身体也摇摇晃晃。他左手已经脱臼了,右手的机械臂以一种非常不灵活的姿态提着钢叉,毫不留情地往怀特·莱茵那边横扫过去。
荆榕并没有阻止,因为他判断出了这一击的走势索兰·艾斯柏西托已经完全失去力气,这一击在半路上就失去了应有的方向,沉重的钢叉彻底脱手。
索兰·艾斯柏西托的脚步歪倒了几下,他的双脚已经不太能够感应到地面的存在,他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他的身后有什么?他分神想了一下。
什么都有可能,露出地面的钢筋,尖头朝上的碎玻璃,什么都无所谓了,索兰·艾斯柏西托终有一死。
他没有倒在碎玻璃上,一只手很稳固地接住了他,随后有什么冰凉水润的东西被塞进了他嘴里。
荆榕说:“吸气。你缺氧了,吸气。”
索兰·艾斯柏西托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本已飘飞的思绪忽而被重重拽回。
他的灵台浮现出几分清明,看清了眼前的人。
黑发黑眸,熟悉的医生。
医生。
索兰·艾斯柏西托听见对面微沉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冷淡的声音里居然透出几分温柔。
“你乖一点”
下一刻,纯银的枪托被有气无力地砸在了荆榕的后脑勺上。
索兰·艾斯柏西托的手无力地垂下,银枪在他手中发挥了最后一丝威力,随后就和主人一样,耗空了自己的最后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