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郑显华沉默半晌,“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怕你醒悟得太慢,需要旁人点醒。今后不会如此了。”
元慈的视线在父亲和母亲之间转了个来回,等他们说完话才继续道:“父亲所虑到底为何事?可否讲与我听。”
商泓长叹,“我不想杀赵素尘。然不杀赵素尘,便不能顺利登位。”
他真的不想杀。杀掉这样一个人,任何人都会觉得痛惜,哪怕他不是王也会觉得痛惜。
赵素尘跟他不是一路人,把刀枪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绝无可能支持他成为武王。
商泓能考虑到这点,说明他夺位之心胜却以往任何时候。
郑显华表情一松,隔了一会儿才开口:“夫君再惋惜,也要看看对方能不能为我等所用。天下贤才,不知凡几,没了一个赵素尘,难道就找不来别的贤才了吗?”
如果要找,当然能找得来。
商泓发出如此感叹,却不是因为要杀一个贤才,他是羡慕大哥能有那样一个如知己般的亲友、臣子,臣子也愿竭尽全力施展自己的才华。
有才者多,然而对方能如赵素尘那样呕心沥血倾其所有吗?
屋内一时间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见窗外雪花擦过琉璃窗的声响。
可是屋内任何一人的心都不平静,它像燃烧的地火一样躁动。
元慈按捺住躁动的内心,轻声问:“长阳君一家来了朝鹿,我们不能动他们,可是他们只会站在商悯那边。”
“他们毕竟在武国这边没有根基,不足为虑,能与他们联合的只有以赵素尘为首的大臣……必要的时候,派兵把他们围起来就好了。”郑显华看向商泓,“等你坐上那个位置,再看他们是什么反应,对外可显示优待,对内则要严加监视,如果他们实在闹腾,那就只能……”
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商泓心中有数。
长阳君是一块很显眼的金字招牌,但是她本质上和赵素尘一样,如果能为他所用,那就是好的招牌,如果不能,那就是心腹大患。
政局未稳之时可将其拘禁,政局稳定则可杀之。
郑显华又略提了几名和赵素尘私交过密的大臣,其中有几人是商溯着力培养的。
商溯逝世的前几日似乎有所预感,频繁召见臣子和宗亲,似乎进行了一些密谈。他们谈了什么,忠顺公一家不得而知,王宫守备森严,没有人能将手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