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国局势,如有必要,舍转生之果发动血屠大阵。
总的来说,这两件事都是要杀人的。
“杀多少人?”柳怀信紧跟着问。
“很多很多人。”谭闻秋声音冷得像块冰,“三十余万人。”
柳怀信吸了一口气,仔细想了想:“殿下,您最好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杀那么多人。”
谭闻秋面色一寒,有那么一瞬间在想柳怀信是不是依然心向人族,可是又很快打消了念头。他并没有直接反对她杀人,对于她要杀人这件事情也没有表露出什么不忍的情绪,只是提了一个时间――“这个节骨眼上”。
“解释。”她道。
“老臣不知殿下会以什么神乎其技的手段杀掉那三十多万人,总归那三十多万人不重要。”柳怀信道,“老臣是担心,三十多万人一死,各国听闻消息……联合之势就再也挡不住了啊!”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但显然不是全部的理由,谭闻秋寒凉的目光仍然注视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殿下几乎无敌于天下,您从不显露于人前,您没有敌手,手段莫测,无比神秘,这是殿下您的资本。不了解,才会有敬畏。”柳怀信觑着她的脸色,“臣斗胆,问上一句,这能屠杀三十多万人的神技,不是轻易就能发动的吧?”
谭闻秋上下打量着柳怀信。
生平第一次产生了发自内心的遗憾,如果柳怀信是妖就好了……实在是柳怀信过于中用了。
“看来我说对了。”柳怀信赔笑,“老臣做出如此判断的依据很简单……如果这神技是随便可以动的,那么您之前就会动很多次了,您不动……那就是不能动。这道理很简单,老朽能推出来,其他有识之士应当也能。”
“殿下之所以被敌人畏惧,是因为敌人也不知道您还有着什么手段。如果您以此神技屠杀三十余万人,将这等不可轻易发动的手段暴露于明面,人族就会知道,不团结起来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还会知道,您已黔驴技穷,暴露了最大底牌。”
“您先前曾说,敌人不杀您是不想吗?怕是做不到吧。”
“这句话在此情此景,同样可以生效。之前不发动屠城,是不想吗?怕是做不到吧。”
柳怀信的话像利剑一样正中她的心窝。
他话一说完,才想起自己想得太投入,在官场上说一不二居高临下的老毛病犯了,赶紧道歉:“老臣并无嘲讽殿下之意,只是……表述不当……”
谭闻秋面色难看,相比这无心的嘲讽,更让她挣扎的是柳怀信说的全都是实话,每一句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