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须如此藏头露尾,直接去杀殿下不是更容易些吗?
是狐祖苏蔼的修为根本没有恢复,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还是――对方根本就不是狐祖的部下?
胡千面隐密地嗅闻对方的气息,试图捕捉到点什么……对方来抓捕他的时候,身上的气味似乎做了处理,他没能闻到特殊的味道。
可是去除味道的手段是会渐渐失效的,对方的味道终究泄露出来了一丝……他努力地从自己和涂玉安的血腥味中分辨出眼前之人本身的味道。
好熟悉……在哪里闻到过,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是宿阳……那个曾经半夜尾随他和他交锋的四尺矮子?!
不,只是一部分味道相似……非要说的话,就像殿下和子邺大人的区别……像是血亲……
莫非,宿阳风云突变的局势也是眼前之人,或者她背后的“首领”苏蔼在背后操纵?!
这……滑天下之大稽!这怎么可能?
胡千面不想去信,不敢去信,更不想让宿阳的局势和三皇苏蔼联系起来……如果这是苏蔼的谋划,那么主导寿宴乱象的子邺大人,也是苏蔼的人吗?
……他必须要搞清楚,必须要替殿下探查敌人的真面目。
如何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苏蔼的部下?
胡千面绞尽脑汁,脑海中灵光闪过。
“狐祖陛下为何要与殿下作对?”他盯着对方。
“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强者端坐,弱者匍匐,此为天地至理。”
这并不是胡千面想要的答案,这个答案太过万金油,他品出了不对劲……狐祖和殿下之间隔着血亲之仇,仇恨才会是她们敌对的第一要素,避而不谈,反而奇怪。
接下来一句要问什么……直接问及苏青?会不会太过明显……可是苏青才是验证对方是否真为狐祖部下的关键。
似乎不得不问了。
“当初苏青大人的事……”胡千面此刻如果是人身,后背必然会因为高度紧绷的精神和对答案的渴盼而出一层虚汗,可是他如今血肉模糊,不成人形,连表情都难以窥见。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对面之人的面孔,缓缓道:“当初苏青大人的事,殿下深有苦衷……”
对方表情难以控制地起了变化,正当胡千面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话时,她勃然大怒,飞起一脚,一下踹在了胡千面的脸上。
咔嚓一声,他的下颌骨应声而断。
“你来解释一下,什么叫‘深有苦衷’?”商悯一字一顿。
兽类的哀鸣响彻牢房。
她在心中擦了一把冷汗,庆幸自己反应够快,以行动代替话语就可避开言语之间的漏洞。